第14章 :反“九路圍攻”(2 / 3)

日軍“九路圍攻”的主力是第108師團,108師團的主力又是第104旅團。其旅團長苫米地更被日軍譽為善戰的猛將。

在進攻臨汾的戰鬥中,日軍的幾個師團同時發起了進攻,苫米地的104旅團因為率先進入臨汾城,得到了日本天皇的勳章。他在寫給女兒的信中曾經狂妄他說,“天皇因我先到臨汾,賜了我一個勳章,我己掛在左胸前,可是我的右肩也高了起來,你看我像不像墨索裏尼……?”狂妄之情溢於言表。

可就是這封信在不久後的一場戰鬥中落到了129師戰士手中,一時成為笑談。

苫米地之所以敢這樣狂妄,是因為他在與八路軍的交手中確實取得過一些戰績。他最為得意的大概就是自吹為“拖刀計”的戰法了。他在研究了八路軍的遊擊戰術後,根據八路軍的遊擊原則“敵退我追”,發明了“拖刀計”的戰法。在苫米地的戰法中,退是假退,他每丟棄一個地方,臨走時都放火燒毀老百姓的房子,引誘八路軍來追。開始時,八路軍一看到村莊起人,以為日軍已撤走,馬上趕回村莊救人,追擊敵人。這時,苫米地則指揮尚夫走遠的日軍突然殺一個“回馬槍”,對村莊中的八路軍來一個突擊或包圍。

這招就是苫米地的“拖刀計”。一開始,有些部隊還真吃了不小的虧。

劉伯承研究了苫米地的“拖刀計”後,提出了相應的措施。他認為,八路軍戰術原則的靈魂是靈活機動,不應幹篇一律,死板地套用,否則就要吃虧。戰術是死的,人是活的,究竟采取哪種戰術,要根據具體環境。條件而定。有一句劉伯承經常掛在嘴邊,後來被鄧小平大講特講的“貓”論,可以看作是劉伯承對機動靈活的“注釋”,不管黃貓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鄧小平後來將同樣的思想用在經濟建設領域時,隻是把“黃貓黑貓”變成了“黑貓白貓”。

戰爭中,敵對雙方戰術原則的運用實際上就是一場“智”的較量。

當日軍大本營了解了八路軍的遊擊戰爭的基本原則後,針對其中“敵進我退”這一原則,對下屬作過如下訓示:當八路軍撤退時,“此時我利用其退避的心理,奮勇進擊,他必退無止境,潰亂陣形,終可窮追而打擊之。”在這種情況下,如仍一味退卻,則下免陷入教條主義。

但八路軍的戰術原則最終使日本人仍然不得要領。劉伯承後來又根據具體情況提出了“敵進我進”的原則,從而對“敵進我退”的原則作出了重大的發展,從“退”到“進”雖隻是一字之差,卻表現了劉伯承對戰略戰術的深刻認識。雖然如此,劉伯承的表述卻還是那樣的簡單易懂:

“老住一地,將遭襲擊,老走一路,將遭伏擊。這是最有害的被動。我們必須根據當前敵情、本身地形與時間,靈活地計劃和決定遊擊隊襲擊的動作,並且是秘密而周到的準備,迅速而突然的襲擊。”這段話是劉伯承在《129師抗戰二周年的戰術報告》上對全師的幹部講的。

在劉伯承麵前,苫米地的“拖刀計”隻能是班門弄斧。恐怕苫米地不會想到,在反“九路圍攻”中,他會落得一個“拖刀而逃”的下場。

急襲長樂村

九路日軍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對太行山129師所在地展開圍攻,由於受到強有力的攔截阻擊,東、西、北三麵的日軍被遲滯於根據地腹心之外,這樣,日軍預期將太行山上的八路軍合擊在遼縣榆社、武鄉的計劃就落空了。

四個方向中,隻有南麵的108師團一路進展較快,陳賡曾率師主力於雞鳴山一帶設伏16個小時,但最終戰機沒有出現。

要想打破日軍的“九路圍攻”,必須集中力量殲敵一路,這一預定的作戰指導思想,劉、鄧、徐是堅定不移的,隻是他們在等待著戰機的出現。

4月11日,師部到達桐峪鎮後,鄧小平也從和順趕了過來,與劉、徐共商破圍攻之策。

14日,從榆社得到消息,1000多日軍,由武鄉開往榆社,到了榆社後,隻見空蕩蕩的街道,音無人跡的房舍。日軍處於無糧、斷飲,被破壞的道路根本不能通行的險境,不得不立即折返武鄉。

經進一步的證實,劉、鄧、徐迅速製訂了一個作戰方案:“我師與徐(海東)旅協同動作,配合曾(萬鍾)軍圍困段村(即武鄉),打擊增援;或配合朱懷冰師,或出遼縣。”總部當夜回電同意這一作戰方案。

要打大仗了,劉、鄧、徐都非常興奮,三人圍在地圖前議論著。

徐向前說:“鬼子一天之內,從武鄉到榆社,跑了一個來回,有150裏路,夠他們受的。”“我們的動員工作搞得好,榆社給鬼子來了一個‘空城計’,鬼子是餓著肚皮跑路的。鬼子撲來撲去,搞下清楚我們在哪裏。我們卻一直盯著他們。

今晚讓部隊好好休息,以逸待勞。我們搞個計劃,明天上午分配任務。”鄧小平接著說。

劉伯承最後說:“馬上就有大仗打了。先讓771團派兩個營,立即出發,連夜追擊這股敵人。”15日晚,派至武鄉的一個先頭連送回消息:兩個小時前,武鄉日軍已棄城而逃。

鄧小平一針見血的指出:“日軍是在我們的先頭連到武鄉之前走的。他們並不是因為打敗仗才撤走的,而是找下到吃喝,非走不可。”一句“非走不可”,既道出了日軍的狼狽,也指明了八路軍下一步的動作:迅速追擊。

追擊的命令由劉伯承發出。晚上10點,劉伯承通過電話給陳賡下達了追擊日軍的命令。整個部署是:115師的689團與772團為左縱隊,由陳賡指揮,沿濁漳河北岸追擊;771團為右縱隊,沿濁漳河南岸追擊。769團為後續部隊,沿武鄉至襄垣大道跟進。

非常遺憾的是劉伯承給陳賡打完電話後,再給689團打電話時,689團的電話線斷了,再試著給769團打電話,769團的電話也不通,後來,雖然迅速派人去檢修電話,但是這兩個團趕到預定地點的時間仍然比陳賡的左縱隊晚了大約5個小時。

部署完部隊的129師師部裏並沒有顯示出一絲的輕鬆。雖然在圍殲東竄日軍的部署上形成了以多打少的局麵,可總體上的以少戰多——129師仍處於3萬多日軍的包圍之中的局麵並未得到根本的改變。

求得改變的關鍵,在此一仗。

由於689團接到電話較晚,陳賡隻率領著772團沿濁漳河北岸向東追擊。

16日早晨7時,772團迫至長樂村西時發現了日軍側翼警戒部隊四、五百人。

沒多久,偵察員報告,說日軍的失頭部隊已經過了長樂村,但其輜重部隊還在長樂村西。

戰機難得,隻是689團尚未趕到,力量不夠。但不打仗就手癢、捕捉到戰機就絕不放過的陳賡當機立斷,決定向鬼子發動進攻。他立即命令各營迅速搶占長樂村西的有利地形,將敵後續部隊放過,待車輛輜重過來時,陳賡一聲令下,772團所有火器同時開了火。

長樂村之戰打響了。

就在鬼子一片混亂,還沒看清子彈是從哪裏飛過來的時候,771團又趕到了戰場的對岸,並向北展開突擊。這樣從南到北,從西到東,都有八路軍戰士的身影,鬼子已經被截成數段,處於八路軍的四麵包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