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打他。”
“哈哈，你們看他趴在地上都不敢還手。”
“不會說話的啞巴，沒爸沒媽的野孩子哈哈。”
“……”
在一胡同裏，四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圍著另一個和他們年齡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在踢打。
嘴裏說著一些難聽的話語。
被打的小男孩隻是抱著頭趴在地上，任由他們拳打腳踢。
“好了，今天打夠了，隻有一塊錢，窮鬼。呸！”
一個看似四個小男孩中的領頭者的男孩說道。
“走吧，走吧。”
“去打遊戲機咯。”
“可惜隻有一塊錢，隻能買4枚遊戲幣，不過夠了。”
其餘三個聽了他的話後附和的說道。
隨後四人相繼走出了胡同。
過了會，趴在地上的小男孩抬起了埋在地上的腦袋。
臉上早已布滿淚水，夾帶著被淚水黏在臉上的灰塵，看起來灰頭土臉的。
他在哭，但沒有哭聲，隻有眼睛在不斷流淌的淚水在洗刷臉龐。
就像前麵的一個男孩說的一樣，他是一個啞巴，一個沒爸沒媽的野孩子。
至於為什麼說是沒爸沒媽的野孩子，那是因為他是被他奶奶撿回來的。
不知道父母是誰，所以他是沒爸媽的野孩子。
坐在地上無聲哭泣了好一會。
吸了吸鼻子，把臉上和身上的灰塵都拍打掉了之後，拿上被丟在一邊的破書包，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胡同。
“吱呀”
老年失修的大門打開後發出沉重刺耳的聲音。
“回來啦，今天在學校沒給老師闖什麼禍吧？”
啞巴小男孩前腳剛踏入門口，廚房就傳來了一道慈祥的問候聲。
隨後從廚房裏走出一位腰有點駝背的老婆婆。
“哎呦，你臉怎麼啦？”
老婆婆剛出來就看到了捂著臉，好似想要掩飾什麼的啞巴小男孩。
但是他再怎麼捂，也還是沒能全部捂住臉上的淤青。
聽著老婆婆的問話，啞巴小男孩把背上的書包拿下，拉開拉鏈，埋頭一陣亂翻。
最後拿出一個黃紙簿，一隻用到快抓不住的鉛筆，翻開第一頁寫些什麼，停筆拿給老婆婆看。
隻見上麵寫著歪歪扭扭的“摔倒”兩字。
“……唉，你怎麼老是摔跤呀，都多少次了都，下次一定要注意點知道嗎？”
老婆婆看了上麵的字後歎了口氣，並佯裝怒道。
啞巴小男孩連忙點頭。
“好了，先洗洗手，準備吃飯，吃完後幫你上點藥水。”
啞巴小男孩放下書包，快速跑去洗手。
老婆婆就是啞巴小男孩的奶奶，姓楊。小男孩也姓楊，叫楊啞語，很奇怪的名字。
“語，過來吃飯啦。”
剛洗完手的啞語就聽到了奶奶的叫喚。
連忙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跑去吃飯。
“來，多吃點菜，都是你愛吃的。”飯桌上，奶奶夾了塊肉放在了啞語的碗裏說道。
啞語使勁點頭，埋頭吃飯，他其實很懂事的。
他明白家裏生活困難，並沒有按奶奶說的吃多點菜，隻是大口吃著白飯，時不時吃一小口肉。
奶奶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但並沒有多說，隻吃著白飯，隻想著留多點菜，下餐再讓他吃多點。
啞語不敢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奶奶，他怕奶奶太擔心自己。
畢竟奶奶年紀也大了，操勞不了太多的事情。
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受欺負了，從三年級開始就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