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因為所在院落不同,便獨自回去了,天晴走在回去的路上,卻是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今天會不會看到陸平川師兄練劍?想到此處,腳步也不禁加快了幾分。
尚未進院落便隱隱聽到破空聲,卻又是突然平靜了下來,天晴走進院落,隻見陸平川負劍而立,正看著自己。二人四目相對,頗有尷尬。
“陸師兄早。”
“恩。”陸平川微微點頭。
天晴說完便欲回房,陸平川卻是道:“那個,師弟。”
“恩?”天晴回身看著他,心中卻是詫異這平日不與人交談的冷麵師兄竟會與自己交談。
“你日後若是修行有不懂之處可來問我。”不待天晴回答,自己便又心無旁騖地舞起劍來。
天晴雖然不知為何這陸師兄會對自己這般,不過想來應是性子孤傲,以前把同院的人得罪遍了,又不好意思和人家開口和解。自己和他沒什麼嫌隙,倒是可以陪他無聊解悶。
當下也不急於回房,就坐在門前台階上,細細地看著陸平川練劍。
這套劍法想來陸師兄已然不知練習了多少遍,動作步法毫無生疏之處。一柄長劍在他手中時急時緩,行蹤詭異不定。沒看多久天晴就隻覺雙眼苦澀,看不清他的動作了。這還是陸平川刻意減慢了動作,否則憑天晴的修為又怎能看清他的招式。
不過,陸平川雖然刻意減慢速度,可是練到後麵,動作行雲流水般脫手而出,自是快了幾分,天晴也就無力為繼了。
天晴靜靜地等著陸平川練完,回憶著方才自己看到的動作,隻覺越想越是奇妙,招式轉換之間毫無間隙,一氣喝成。
片刻之後,陸平川將長劍收入納戒,走到天晴身旁緩身坐下,微笑道:“看懂了嗎?”
天晴看著陸平川臉上毫無冷酷之意,心中詫異更盛,嘴上仍是答道:“陸師兄的劍法實在太過深奧,到後麵我就看不清了。”
陸平川略一思索,雙手撐膝,一邊起身一邊道:“那我再舞慢點,你好好看。”
“不用了,不用了。”天晴急忙擺手,“其實一開始看到的一些就已經夠我想好久了,不麻煩陸師兄了。”
陸平川見天晴神色篤定,又慢慢坐了回去:“既然看了一些,可曾看出什麼?”
“我隻覺得動作變化像流水一般,水到渠成,毫無生硬之感,而且劍速時急時緩,變化莫測。”
陸平川略帶一絲奇異地看著天晴道:“不錯,不錯,這套逐水劍法本就是從流水中悟出,我當年也是練了許久才逐漸明白其中奧妙,你能看出這些,已經很難得了。”
“師兄過獎了。”
“好好修煉吧,”陸平川起身,“修道之人切莫偷懶好口。”
天晴看著陸平川起身回房,自語道:“偷懶好口?”不禁看了看對麵的房間一眼,“他難道是提醒我不能學趙師兄?”
自己並無貪吃的毛病,而且至於偷懶,這就更不可能了。天晴隨即不再多想,打開房門,看著整潔的床鋪,邁步進入房中,隨手將房門帶上,來到書桌旁,打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湧入房間。
自己一時情起寫的那短句“將軍百戰死,鐵膽書丹青”仍靜靜地躍然紙上,濃墨重筆!天晴輕歎一聲,取出幾枚融靈果,坐在石桌旁一一吃完:“看來又要抽時間去找果子了。”宗門弟子居然還要為吃的發愁,各大宗門也是罕見,可這也是三劍宗的獨到之處,如果連吃的都靠別人給予,那豈不更是笑話。
不過,這般行為,各有長短,畢竟,天晴現下就不得不為了吃的放棄修煉時間。雖然褪毒果還能換到一些果子,可他總覺得這褪毒果留著以備不時之需更好。山林之地,毒蟲霧瘴繁多,總會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天晴坐在床上呼吸吐納,調動全身真氣沿著固定經脈路徑環繞全身。隱隱約約,可見天晴四肢百骸,共有一百零八出星點閃爍,時明時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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