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如此言辭懇切,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
小姑娘若有其事地在眾人麵前走來走去,一副夫子說教的模樣很正經地指著自己道,“我,很久沒罵人了,今天嘴巴有些癢癢很想罵人,老早就聽說你這項薄情,對了,好像你名字是叫項白遲,然後字叫薄情是吧?什麼亂七八糟的,不管你是像白癡還是像薄情,總之內裏生活糜爛不堪,始亂終棄,而本姑奶奶最討厭的正好是你這種人,於是乎你就光榮地成為本姑奶奶開口的對象!”
“胡言亂語!”站在眾人麵前的淑媛公主頓時出聲,不顧他人阻攔,兩三步從門內走出來,站到項丞相身邊,麵色嚴肅地瞪向小姑娘,義正言辭道,“我與博青已成婚十三載有餘,我兩恩愛綿長,如今育有三子一女,博青憐我如昔,至今屋內僅我一人,整個帝都誰人不知?如此又何來內裏生活糜爛不堪,始亂終棄之說?”
“呀,你左臉貼到右臉上了!”小姑娘突然指著淑媛公主的臉大聲驚呼,這樣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頓時使周圍的人都蒙了起來,有些人還好奇地朝公主臉上看了眼,就是公主自己也不自覺地伸手朝臉上摸了摸,卻什麼都沒有,皺眉疑惑地看向小姑娘。
“沒明白嗎?跟不靈光的人打交道就是麻煩,嗬嗬,好吧,那姑奶奶我就再次大發慈悲勉為其難地講解一番吧!”
小姑娘冷笑一聲,雙手環胸,很是鄙夷地直接朝公主翻了個白眼,“意思就是說你一邊不要臉,一邊臉太厚!真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恩愛綿長?十三載有餘?嗬嗬,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你們成婚前,項薄情似乎是有個青梅竹馬的妻子,而且還有過一個女兒,算起來起碼他和那個妻子也有個十幾年的恩愛吧,按樣子算,你們倆的恩愛綿長大概也就剩那麼一兩年了吧!”
“放肆!你居然敢如此詆毀公主和丞相!”那管家再次叫了起來。
“閉嘴!這有你說話的地方嗎?還有,你能不能換個新鮮點的話,老這麼放肆放肆的,不累啊?我勸你還是給我老實在一邊呆著,再惹得我,我指不定打得你連你老子娘都認不出來。”
小女孩大眼一眯,很不耐地看了一眼管家,眼角瞄見屋子裏一個個伸長耳朵想要聽八卦的女人,內心一陣冷笑,擲地有聲地說道,“據說你們的丞相項白癡薄情大人可是個至情至性之人啊,無人不對其敬佩有加,可我可是聽說項白癡薄情大人乃天下第一偽君子,貪慕榮華富貴,為了娶集權勢美貌於一身的淑媛公主,散盡天良滅妻殺女,冷血無情,天地可誅!”
屋內的人頓時麵麵相覷,相傳項丞相在娶公主之前確實是有過妻兒的,但都在十多年前的一場瘟疫中死於非命。當年的項丞相項白遲,字博青,二十多歲,英俊不凡,才華出眾,但也隻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書生罷了,瘟疫霍亂之時,機緣之下被人上報推薦才得以效命皇恩,憑著其本身非凡的才能,不僅及時阻止了瘟疫的蔓延,還巧妙地安撫了民心,防止並平息了動蕩局麵的蔓延,同時出謀劃策阻止外族乘機作亂,為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更重要的是他偶然間救下了遭遇刺客的皇上,被皇上冊封為“大恩人”,在那段動亂的時間裏功勞高築無人能及,風光更是無人能出其右!
許是他當時一步登天的光芒過於刺目,連老天爺也看不過眼,在他最風光之時,讓她的妻女紛紛死於瘟疫之中,家破人亡,一時間悲喜兩重天,滿目滄茫好不心酸!
皇上得知此事後,念其平疫之功,感其喪妻之痛,於是下旨賜婚,將當年號稱帝都第一美人的淑媛公主許配給了他,霎時間羨煞多少青年才俊!而項博青自娶了公主後再不近其他女色,對公主柔情似水,嗬護有加,以其英俊和專情一夜之間成為當下無數帝都閨中女子心目中最為理想的良人典範。正所謂“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見到兩人男才女貌,琴瑟和鳴的恩愛模樣,連皇上都笑稱自己無意間竟成就了一對神仙般恩愛眷侶,被當世之人傳為一段佳話。
小姑娘此時的說法與傳聞中的竟是反過來的,而且她看起來最多也就隻有十二三歲的模樣,哪裏會有人信?隻是人性劣根,喜歡八卦野史,雖然不盡相信,但也存了留意之心,暗自伸長了耳朵想要聽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