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在一片草地上坐著,四周彌漫著犛牛屎的味道。中年男子們又開始鬥地主,中年女子們又圍成一圈,在那講誰誰的老公如何如何的脾氣好,自己的老公脾氣又是如何如何的暴躁,誰誰的老公如何如何的花心,自己的老公又是如何如何的不會掙錢,誰誰的誰誰又怎樣怎樣……感覺好像隻要是個男的就沒一點優點。我搬了塊破預製板到一離犛牛屎們最遠的地方坐下,有小朋友拿來瓜子花生來吃。我邊吃邊給他們講故事,一個個笑成了一朵朵小花。那個女生也過來聽我講故事,於是20個人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
午飯是在一間還彌漫著火災氣息的店鋪旁邊的小餐館裏吃的,那地板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要人在上麵走就能很清楚地感覺到它在抖,吃個飯還提心吊膽的。晚上準備去吃烤全羊,在那地方看到很多人在做禮拜,一個個捧個哈達在圍著中間的一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兒邊跳邊唱著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歌。到得樓上,看到一間屋子裏圍了一圈人,他們在聽一藏族同胞說著什麼。然後這藏胞說要唱首酒歌給遠道而來的朋友們,唱完後,他們還跟著這人喊“呀唆呀唆呀呀唆……”。整個程序完後才能吃到烤全羊。我們嫌這麻煩,就決定不吃羊了,隨便找個地方吃了算了。吃完飯回賓館休息,到半夜的時候被凍醒了,敢情外麵正下著大雪。
第二天有人提議到鬆州古城去看看,隻有那個女生因為不舒服沒去,其他人都去了。我在文成公主和鬆讚幹布的雕像前照了張相,然後跟他們一起進入城門。裏麵有很多店鋪,都賣些手工藝品。有的做工很精致,有的卻很粗糙。而剛開始我以為都是很粗糙的,所以在一小店鋪裏,我舅說給我買個羊頭平安符,就很隨便地挑了一個符。結果走到另一鋪子的時候就後悔了,那裏的做得好得多。隨後買了頂牛仔帽,黑色的,特滿意。後來又買了把藏刀,不長,但貴。這一趟逛下來大家都有所收獲。回去的時候那女生看到我戴了頂好看的帽子,就過來摘下來戴在她頭上。隨後她又發現我手裏的那把藏刀很藝術,於是拿過去玩兒。再後來她就不還給我了,說是她要了。我心裏那叫一難受,但又不好意思說。哎,隻能感歎這女生有點刁蠻,而且從沒把我當成陌生人。
在那實在沒意思,我們就決定先回去,讓那寶馬在那裏等著修理。回去的時候要快得多,因為基本上都是下坡。車過了馬鞍石隧道的時候我想我終於凱旋歸來了。其實這次的旅遊相當不成功,與其說是旅遊還不如說是瞎逛。好的風景沒看到,而且還一身疲憊。後視鏡裏的自己都憔悴了。而我舅更是憔悴,他開完車,還得鬥地主,難免疲憊。以至於到減速帶的時候他都沒及時減速,車就蹦了起來,我的頭狠狠地撞在了車頂上。我說:舅,你剛才丟了個煙頭在車前麵啊?怎麼蹦這麼高?全車人都笑了,我舅說哎,早曉得就丟遠點。於是大家又笑。
看到學校大門的時候,我心情特別激動。跟車上所有人道了別,然後背著包下了車,朝他們揮揮手就走進了學校。給我爸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已經回學校了,路上沒遇到什麼事。通話結束的時候就已經在4號樓樓下了。進得寢室,那四個家夥都在床上躺著聽歌呢還,跟他們熱情地打個招呼。然後把脖子上的項鏈摘下來,覺得那羊頭上的一個小配件好像是用膠水粘上去的。我掰了一下,果不出所料,而這項鏈也就報廢了。汗……跑了幾百裏地,一樣紀念品都沒落下。隻有手機裏的三條中國移動發來的短信說明我到過那些地方。
然後跟兄弟們一起去理發,剪了個比較清爽的發型。出理發店的時候竟然打了個冷戰,這天氣!吃完飯回寢室鬥了幾盤地主,實在累,洗了個腳上chuang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沒多久,歐陽晉豪回來了,帶了好多好吃的。大家都覺得整天除了吃飯就睡覺確實不好,應該有一個健康的生活方式。於是把鬧鍾定在9點,每天按時起床,按時吃飯。如果太陽不大的話就去打籃球或者乒乓球,太陽大的話就回寢室看看雜誌。晚上涼快,就打籃球。這樣時間過得比較快,而且過得比較充實。
假期結束,上了幾天課,節後綜合症消失殆盡,基本上一切恢複正常。這幾天下課的時候總能看見一個女生到我們教室門前張望,雖然視線很飄忽,但仍然能感覺到她是來看黃宏的。於是我們問黃宏是不是認識那個女生,結果他說他完全沒印象,並把這歸結在個人魅力問題上。而且還發現趙玲玲最近很愛跟黃宏說話,當然王麗還是一如既往地愛跟陳誠聊天。於是我們幾個隻好回避,到走廊上去抽煙。
今天早上第一節剛下課我們就知趣地出門,準備去抽煙。剛出門就遇到那個經常來看黃宏的女生,我問:“美女,找黃宏是不?”她顯得有點不好意思,輕輕點了下頭。“需不需要他的電話號碼?”傅辛翰問。她低下頭,然後飛快地抬起頭來尋找黃宏的身影,再飛快地從我們身邊繞過,小跑著進了斜對麵的教室。“我越看這女生越覺得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的。”姚宇煬說。“你看誰都覺得眼熟,特別是女生。”傅辛翰說。“真的,我真在哪兒見過她,但一時想不起來。哎,不管了,抽煙先。”其實,我也覺得那女生很眼熟,隻是確實想不起她是誰,也就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