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3 / 3)

等那叔叔輸了800多的時候,菜好了,開始吃飯。圍了兩大桌,杯盤狼籍之時也就是酒足飯飽之際。而時間才到8點,還得等幾小時。我給我爸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我的行蹤,叫他不要擔心,祝他節日快樂。然後就發短信給陳誠,叫他晚上下雨的話幫我把陽台上的鞋子收一下。

時間這東西真是奇妙,有時候你感覺才過幾分鍾,而實際上過了幾個小時。有時候感覺好像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而實際上才過3分鍾。坐在竹椅上百無聊賴的時候就是這第二種感覺。終於等到24點了,大人們開始作準備工作了,結了帳就都上車,啟程。

路邊排著長長的車隊,我們的車往前開,好占個有利的位置。我就納悶兒了,為什麼其他車主沒有這個想法呢?難道他們不急於上山?時不時有下山的車從旁邊經過,我們在那苦苦等待。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叫你等幾個小時,你感覺等得起,沒什麼大不了,而當快要到等待的終點的時候你就慌了。我舅跟他旁邊那叔叔在一根接一根地抽煙,我在那裏跟我舅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她的大女兒和小女兒在睡覺,我旁邊的小兄弟在盯著窗外發呆。

終於放行了,大家都加足馬力往前衝,一時間,震耳欲聾的馬達聲充斥著雙耳,精神也為之一振。這邊的路很難走,彎彎曲曲的,一路上過了4、5個三百多度的彎道,其他小彎道不計其數,我想這地形可以跟極品飛車10裏的地形相媲美了。很不容易地跑到了前麵,那位寶馬車主非常拽,一直想超我們的車,那輛帕薩特也想超寶馬,於是形成飆車局麵。我舅說讓他們走前麵算了,這路不好走。於是後麵兩輛車都跑到了前麵,繼續維持飆車局勢。這樣的路況,要跑前麵最關鍵的是駕車技術。技術不好的開個寶馬不一定能跑過技術嫻熟的人開的奇瑞QQ。不多久,前麵兩輛車就不見了蹤影。我舅倒不急,慢慢開。大概一小時後,我看見了那寶馬和帕薩特停在路邊,司機都下了車,還有幾個人蹲在路邊不曉得在幹嘛。我舅開過去,問怎麼回事。寶馬司機無奈地說:他們暈車,吐了。帕薩特司機說:都吐了,就我們兩個沒吐了。我舅笑著說我們這一車人都沒吐啊。

過了一會兒,又繼續前行。那兩位叔叔學乖了,沒開那麼快了。但開著開著那帕薩特又提速了,寶馬見了,哪能容他如此囂張啊?於是也提速,趕上帕薩特。帕薩特見寶馬上來了,不能示弱呀,於是再提速。我估計那兩輛車裏的乘客又要開始吐了。在車上,我喜歡胡思亂想一些事情。我想到以後要掙很多錢,買兩輛車,一輛SUV,一輛跑車。SUV用來載著全家人到各處去旅行,跑車用來開著玩兒,半夜的時候上這裏來玩兒漂移,如果有個不暈車的女朋友那就更好了,帶著她一起漂。

在車上小睡了一下,再睜開眼的時候我舅說就快到茂縣了。他旁邊那叔叔說不是茂縣,是“夢”縣。我舅也不跟他爭辯,專心開車。我犯迷糊了,到底是“茂”還是“夢”啊?不過我倒希望是“夢”,想想啊,“夢縣”,多詩情畫意呀。當我看到指示牌的時候知道了我舅說的是對的,而那叔叔把音給發錯了。後來我又發現那叔叔經常發錯音,比如他稱隧道為“敘道”,不知道他是哪裏人。也沒問,管他呢。

到茂縣的時候已經5點多了,我們找了個賓館歇息。我頭剛挨著枕頭就睡著了。第二天七點多的時候醒來,到樓下等其他人下來一起吃早飯。另兩車的人都吐過了,連司機都沒能幸免,那倆司機是因為看到了車裏的汙物而吐的。所以他們都沒怎麼吃。然後繼續往前。一路上都能看到大山,很多山都光禿禿的,沒有辜負半山腰上的“國家水土流失重點整治對象”的標示牌。遠處的山頂上還有雪,白白的可愛著。

車到鬆潘的時候大家停下來吃飯。我裝了半肚子的犛牛肉,這邊好像隻要跟肉搭上關係就必定是犛牛肉。後來大家吃膩了,問有沒有不是犛牛肉的肉,服務員才端上一盤泡椒雞爪。吃完飯繼續前進,這次是要直殺草原。另兩輛車的司機說反正都是要暈車,長暈不如短暈,就又開得風快。我們看到滿山的犛牛以及高傲地飛翔著的鷹的時候,離草原就不遠了,問了一下從裏麵出來的人,說隻有十幾公裏路了。正興奮著呢,開寶馬那人打電話來說他剛才走錯路了,想趕上我們就開得快,於是把油箱掛破了,他找拖車把車拖回鬆潘。我心想這家夥還真沒把車當回事,本來寶馬的底盤就很低,這路上又多石頭,還開那麼快幹啥?於是整個計劃都被打亂了,我們也得回去鬆潘。我並不是很在意,畢竟去了草原也不過是看些犛牛,看些馬,這時節草都沒生起來呢。我習慣性地對還沒看到的東西抱有不太樂觀的心態,也習慣用合理的理由來解釋這種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