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裏邊胡亂地想著一些事情邊聽唐瑞講他跟他準女朋友的事情,到最後純粹是聽他和他正式女朋友的事情了。因為聽見他說:“我就問她,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她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一下頭。把我高興得。”“我靠,你這家夥運氣就是好。”“什麼叫運氣好?這叫緣分,懂不?”後來還說了很多,聽著聽著就覺得餓了。我說:“走,買點東西來吃,餓了。”“喲,還真是。走,我請大家吃酸菜餅。”唐瑞說完,寢室裏頓時嚎成一片。大家都覺得今天的酸菜餅比以前好吃,這說明一個人的心情好壞可以影響味覺。所以更該時刻保持好心情,心情好,啥都好。
晚上熄燈後大家還興奮得很,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總之不想沉默。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早上醒來神清氣爽。一看時間才知道我不是早上醒來的,難怪神清氣爽呢。“起來吃飯了!”我喊了一嗓子,發現嗓子有點沙啞。“幾點了?”這些家夥邊問邊找手機,這不白問嗎?所以我也就沒答。穿上昨天買的新衣服新褲子下了床,穿上拖鞋等他們一起去刷牙。刷牙的過程中黃宏問段喻:“今天中午還吃土豆絲不?”整得段喻在那幹嘔了好幾分鍾,完了對黃宏說:“我上輩子肯定跟你有仇。”
吃完飯唐瑞跟他女朋友逛街去了,我們到操場轉了轉。因為大家全身上下都是新的,有點舍不得去打籃球,所以就打乒乓了。好在太陽比較大,情侶們都沒出來,可以隨便挑球台,我們占了兩個看起來比較好的。球台就在女生公寓前麵,所以時不時還可以養下眼。
女生公寓前麵的花壇拐角處有一棵樹,相當吸引人的眼球。因為別的樹都枝繁葉茂、生機勃勃。它就不行了,葉子枯黃,不管是冬天還是春天。長得也沒其他樹高,但它的“皮膚”很好,在太陽下還反光呢。以它為中心,方圓半米寸草不生。因為很多男生跑這邊等女朋友的時候都喜歡站那棵樹旁邊,如果樹下有人了就站小路上。女生嘛,愛化化妝,男生等得不耐煩了,就在樹旁邊徘徊,踩死了一大片草。徘徊累了,靠在樹上休息。單腳而立,另一隻腳就蹭樹,把樹皮蹭掉不少,所以此樹發育不良。蹭得累了,時不時摸一下或者捏一下樹幹,因為這樣幹的人太多了,就把該樹的皮給磨得發亮了。
還有一些人也功不可沒,他們想要追求住在這邊的女生。於是站在那棵樹旁邊打電話給她們,往往一打就是半小時以上,過程中圍著樹轉圈啦蹭樹啦抓樹啦等動作都會做到。有時候遇到比較絕的女生,任憑你死纏爛打人家就是不出來。於是被拒絕的男生傷了心飆了淚抓了狂,使勁地搖著那棵瘦弱的樹,撕心裂肺地喊著“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本身這樹的葉子就不多,經此一搖就更少了,不能進行正常的光合作用。一般喊的時候還會緊緊握住樹幹,當聽到很令人崩潰的語句時手指一用勁,抓下來一塊樹皮。正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樹不要皮,必死無疑。”此樹受盡各種虐待後,自然長不高,也算是校園愛情的犧牲品了。後來此樹被人冠以“情樹”的美名,也算是沒白白犧牲了。
球打得差不多了,眼也養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抽煙的抽煙,不抽的繼續打或者休息。時間就這樣慢慢被打發了,那麼長輩就會說時間就這樣被我們慢慢浪費了。其實我們也不想浪費,但這些時間拿來幹什麼呢?該學的都學了,基本上每星期複習一次就完全沒問題。其他的東西也不想學,非要跑圖書館去看個什麼書的話說不定早就睡著了,那還不如打打球鍛煉鍛煉身體呢。再說了,即便花了大把大把的時間去學這學那,能用上的有多少?為什麼大部分都用不著呢?那是因為沒有實際意義。大學大學,就是大概學學。專業課肯定要學好,再挑點兒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學一下,隻要對得起父母對得起自己就可以了,沒必要活得那麼累。
太陽越來越猛,大家都不想打球了,蹲在球台旁邊的花壇邊沿上各自發呆。“太陽!好大的日啊!”姚宇煬突然說。我們愣了好半天,終於大笑起來。“其實我不是故意要這麼說的,哈哈……這句話還有點兒搞笑呢嘿。”“再蹲五分鍾我們就撤,回去洗個澡,搞個發型就又可以吃飯了。”傅辛翰說。“除了吃飯還能不能想點其他的呀?”陳誠說。“你的意思是想在那邊的情樹下麵等人?”我問。“也不是,我覺得應該還有更加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做。”“舉個例子?”“還沒想到。”“這就對了,等下吃完飯慢慢想。走,兄弟們撤了,腿都蹲麻了。”“還沒到五分鍾呢。”“你就當已經過了六分鍾了。”“哦。”
洗完澡寢室就有電了,首先是放音樂。胖子的複讀機聲音確實太小了,拚不過其他寢室。即便把門關上還是偶爾能聽到《兩隻蝴蝶》呀《桃花朵朵開》此類的歌,真是受不了。“那個《狼愛上羊》呢?老子拿來惡心死他們!”我說。“兄弟,不要衝動,真要那樣的話他們還沒死我們早就掛了。”歐陽晉豪說。“也是。關鍵是那盤磁帶還在不?”“在我桌子裏頭,你不要跟我說你要聽哈。”黃宏說。“不是,我就是覺得那歌太強悍了,隨便問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