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帳出門,冷風迎麵吹來,腦袋清醒了不少。“氧化鈣,好他媽風哦!”“說啥呢蘇嶽?”唐瑞問。“哎,喝多了,舌頭不靈了,我本來想說好他媽大風的。”眾人“哦”了一聲。其實醉倒沒真醉,就是走路不大走得穩,意識還是清醒的。照樣打“野的”回去,一路晃晃悠悠到了學校,下了車八個人勾肩搭背東搖西晃地朝宿舍走。傅辛翰哼著不知道什麼歌,段喻說著“我還沒醉”,姚宇煬半眯著眼一言不發,雙手插兜,機械地往前走。唐瑞說‘今天真高興啊,操他老妹兒!”陳誠說:“你個鳥人,不要趴在我肩膀上,想壓死我呀?”歐陽晉豪一路吹著口哨,時不時還含糊不清地唱兩句。黃宏絕對是高手,走路都沒怎麼晃。我隻覺得腦袋裏頭亂得很,“嗡嗡”地響個不停。眼前的東西都不清晰,似乎一切都是假象。
好不容易晃進了208,眾人紛紛躺倒在床上。過了大概兩分鍾才各就各位,這兩分鍾是個臨界時間,超過了大家都睡著了,那麼明天早上起來一看上鋪都沒人,每個下鋪都睡著兩個人。
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歐陽晉豪已經坐在床上抽煙了,我看了下時間,十點零兩分。他丟了根煙給我,說:“昨天喝得真爽。”“爽就對了,以後我們要經常開展此類活動。”“呀,太陽,我的襪子都沒脫。”姚宇煬醒來了。“你還好,我鞋都沒脫呢靠!又要洗床單了。”陳誠說。歐陽晉豪給這兩人每人發了根煙。隨後段喻,傅辛翰,黃宏相繼醒來,段喻第一個下床,往陽台上走。隻有唐瑞睡得跟個豬似的。陳誠伸手捏住他鼻子,這哥們兒才老大不情願地醒轉,哈了口氣聞了一下說:“味兒太大了,走,兄弟們刷牙去。”“擠牙膏呢正在。”段喻在陽台上回應道。
這個時候的水房裏也就我們幾個刷牙,關於水房,必須好好寫一寫。水房裏的洗漱台下泡得有好幾桶衣服,這些衣服具體是什麼時候開始泡的不得而知,反正至少有兩三個月了吧。有一次我在水房裏刷鞋子,刷著刷著進來一個人,拿得有刷子和肥皂,彎腰從洗漱台下拖了一桶衣服出來就開始洗。那味兒很難聞,就問:“兄弟,你這衣服泡多久了?”答曰:“說實話我都不記得了,今天突然想起還有一桶衣服沒洗,就趕緊過來了。”真他娘牛叉,我心裏想。過了大概有40分鍾吧,到水房去洗襪子,那哥們兒還在洗呢。就又隨便說了幾句話,突然那哥們兒大叫一聲,說:“****!洗錯了!”牛叉得沒法兒形容,我隻能這樣說。
陳誠、傅辛翰、黃宏、我和段喻分別占領右手邊第一到第五號水龍頭,另三人分別在左手邊各自占領一個水龍頭。刷著刷著聽見某人“哇”地一聲吐了,循聲看去,我也忍不住吐了,然後嘔吐聲此起彼伏,右手邊所有人都吐了。幾乎同時,左手邊的兄弟也都吐了。好不容易吐完,各自拿漱口杯接了水把自己麵前的東西衝掉。“誰最先吐的?”唐瑞問。“是我。”陳誠說。“咋回事?”“剛才刷著刷著我想起牙膏盒上寫的專家建議刷牙時最好也刷刷舌頭表麵。我就刷了一下,一刷就忍不住吐了。然後你們就接二連三地吐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氧化鈣,昨天喝那麼多沒吐,刷牙還刷吐了。你咋相信那些所謂的專家呢?專家是啥?就是該挨磚頭的家夥。”“哎,縱橫酒壇幾十載,今天終於吐了。”“走,回去擠牙膏,重新刷一遍。”
刷完第二遍牙回到寢室,我從桌槽裏找了幾本雜誌出來看,唐瑞在給他的意中人發短信。其他人分成兩組鬥地主。外麵陽光正燦爛,熱得人想裸奔。知了一個勁兒地叫喚,一絲風都沒有。我剛剛看了兩頁,歐陽晉豪就叫我去替他打,並要我把專業書都給他,他要抄上麵的筆記。我把書給他,坐到他的位置打牌。
我們寢室從來都不賭博,隻是娛樂,而且還對身體好。我們鬥地主一般是十個俯臥撐起價,炸彈翻一番,尾家也翻番。有時候是做仰臥起坐,規則一樣。今天運氣不怎麼好,剛來就挨了個炸彈,剛好我又是地主,得做四十個俯臥撐。等我們六個都弄得滿身大汗的時候就差不多該吃中午飯了,拿了毛巾上水房歸置了一下回寢室穿上衣服準備吃飯。“我今天不跟你們一起吃了。”唐瑞說。“咋回事?想脫離群眾啊你?”傅辛翰問。“剛才你們打牌的時候我給她發短信說想請她吃飯,她說可以,哈哈……”寢室裏頓時嚎成一片。沉浸在知識海洋裏的歐陽晉豪還沒搞清楚狀況,一臉茫然。我們對他說唐瑞約那個女生吃飯了,他激動地說:“很好很好,這是個很好的開頭。”
去食堂的路上一致決定吃炒飯,因為太餓了。到得食堂二樓,隻有兩三個學生在裏麵。直奔炒飯窗口,各自點了自己喜歡的。趁飯還沒炒好,我們把湯打來,邊喝邊等,順便看看電視聊聊天。我們的炒飯陸續炒好,我和另外五個兄弟每人加了個煎蛋,因為肚裏實在太空虛了。段喻說:“蛋吃多了不好,上次我在一本書上看的,好像吃太多會導致心腦血管疾病還是其他啥的,反正是不好。我加份兒土豆絲去。”“年輕人,怕個毛。”黃宏說。我們紛紛舉起叉子表示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