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春是一杯雞尾酒(3 / 3)

文萱看了一眼床上靠在一起睡著的段文芝和菲菲,輕輕地拉開酒店房間的落地玻璃窗,走到陽台上,撥通木白的電話。

“你想我了吧?”

木白賤賤的語氣從手機裏傳出來,文萱撇撇嘴,心想,真欠!

“你怎麼接得這麼快?”

“因為我剛想打給你啊。”

“哦。”文萱掩不住笑意,她輕輕地抿了抿唇,說:“端午節快樂。”

“嗯,端午快樂。你們今天都去哪些地方玩了,開不開心?”

“挺開心的。我們回了學校,還在附近逛了逛,菲菲和文芝都喝多了。”

“菲菲也喝多了?她不是不怎麼喝酒的嗎?”

“可能是太高興了吧。她今天還說要把婚禮上的捧花留給我們。”

電話那邊是抑製不住的興奮,“哦,那你怎麼說。”

“你想什麼呢,‘我們’是指我和段文芝。”

“對啊,我知道,你想什麼呢?”

文萱語塞,臉開始發熱。

木白輕笑了兩聲,說:“好了,不逗你了。說真的,你希望得到捧花嗎?”

文萱沉默,幾秒之後,她說:“話說你那邊什麼時候完工。”

“快了,完工之後房子還要空置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我都會在廣州。之後的話,主要就看你了……”

“這樣啊……”文萱朝房間裏看了一眼,段文芝不知道什麼時候挪到了床沿邊,她好像想要翻身,文萱趕緊跑進去,“先這樣吧,段文芝要掉下來了。”

段文芝動了動,呢喃了一下,又繼續睡。文萱把她往床中間挪了挪,又把房間的凳子搬到床邊。剛回來的時候,段文芝吵著要找電話,於洋把手機給她都不行,張牙舞爪地又把於洋打了一頓,還非要在自己的行李箱裏找座機。最後於洋不得不先撤,把鼻血止住。現在房間裏亂得一塌糊塗,到處都是段文芝的衣服。文萱歎了一口氣,開始收拾。做完這些之後,她坐在另一張床上,有些沮喪地看著手機。

第二天早上,段文芝戰戰兢兢地去敲於洋的房門。

於洋一打開門,就看見段文芝雙手舉過頭頂,手裏還拿著一張信用卡,她低著頭,說:“陛下,昨晚是奴婢的錯,作為賠償,這是奴婢的信用卡,您今天隨便刷。”

於洋抽了抽鼻子,疼得他連帶著臉也抽搐了,“要是我的鼻子有事的話,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是是是,我錯了。”段文芝畢恭畢敬地說,“話說,不會破相吧?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你還是為了你自己啊?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還怕這一點點罪惡感。”

“我是什麼都不怕,但就怕你那張嘴,還有你的白眼。通常被你羞辱過後我都有一種低到塵埃的感覺。真的應了電影裏的那句話,‘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哼,”於洋有些得意,“要想我口下留情,你就請我們吃樓下餐廳的自助早餐。”

“是,必須的,我去喊文萱和菲菲。”

吃早餐的時候,於洋隻拿了一杯咖啡,兩片麵包,還有幾顆葡萄。

文萱說:“你對文芝還真是手下留情啊。”

“就是,你這樣我會良心不安的。”段文芝說,“你該不會是留著機會等到以後再懲罰我吧?”

於洋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為了你的良心,把我自己吃胖,這是懲罰你還是懲罰我啊?”

“嘿嘿,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忍心的。”

“少來,等一下我要去買衣服,刷你的卡。”

這當然隻是說一說,他們沒有去掃貨,大家都心知肚明,段文芝那張卡裏的錢,可能還不夠於洋在品牌店裏刷一雙襪子。

早餐過後,他們回了學校。他們回到以前的教室去看看,偷偷溜進圖書館,裝模做樣地瀏覽那些別的專業的資料,到食堂裏嚐嚐現在的學生餐。這麼一圈下來,他們才發現他們以前真的太安分了,青春片裏的那些橋段根本就沒有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在大學裏做過最瘋狂的事,大概就是大三那年逃課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去廈門參加迷笛音樂節。他們混在人群裏和大家一起合唱,一起大喊,被人舉起來,站在舞台前麵,對著台上表演的樂隊大喊“我愛你”。

現在想起那時候的事情縱然會覺得傻,但總比回憶起來一片空白要好。

文萱下班回來,坐在沙發上把剛從樓下拿上來的包裹拆開。是粽子,是媽媽為了她特意在昨天包的。文萱迫不及待地打開一個,咬了一口,就是這個味道,已經好久沒有吃到了。媽媽菜煮得一般,但她包的粽子特別好吃。媽媽的粽子就是文萱記憶裏家的味道。

滿口的肉香和米香,文萱突然想到段文芝和木子。她吃完粽子後,就把剩下的分成三份,分別用保鮮袋裝好,又把其中兩份放進冰箱裏。收拾了一下,她拎著一袋粽子就出了門。

“木子,你們酒吧也開始請歌手唱現場啦?”文萱看著JazzBar裏新設的舞台上唱歌的那位年輕男孩。

他唱的是赤腳樂隊的歌。

“嗯,其實一開始覺得這樣很麻煩,但後來在廣場上看見他唱歌,我就決定這樣做了。”

“哦,這樣挺好,還順便給了這個男孩一份工作。”

“人家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唱歌隻是興趣,不在意我這份工作。”木子跳下椅子,“想喝什麼?我請。”

“哦,不用了,我就是來給你送粽子順便接Sam的,下次吧,我就回去了。”

“好。”木子揚揚手中的粽子,“謝謝啦。”

坐在出租車上,文萱把Sam抱在懷裏,對它說:“你想他嗎?我們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