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燕北之地異常的寒冷,吹割著人身上所有溫暖的地方,墨言帶著身後騎兵奔馳在這冷冽的風中,呼呼的刮著,刮在臉上的疼痛早已使墨言麻木了。
三月的時光,諾大的北方失地早已是囊中之物,除了少部分的匈奴部落還殘存著,這片被匈奴強行占領了百年的土地終於收複了。
當墨言打下了北方的三個門戶之地,基本上匈奴在這片燕北地上已經難有作為。
從出征到如今,墨言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匈奴人士卒到牧民,他的惡名可能已經傳到了匈奴那邊,可能長安之中的不少漢族百姓也會聲討他,但是他不在乎,他不在乎別人對他的評價,他隻是去做自己覺得對的,正確的事情,靠人家的評價而活著,太累了。
如今的他隻想早點回到長安,快點休息,三月時間的殺戮使他冷漠的心都有點動搖。
“父親,這裏的匈奴差不多已經清掃完了吧。”墨言問向一旁的李廣。
“嗯,除北地郡外,朔方,西河,雲中,定襄早已看不見匈奴的蹤影了,估計是清掃完了。”李廣看向地圖說道。
“啊,終於打完了。”墨言長籲了一口氣。
看著墨言如釋重負的神情,李廣笑著搖了搖頭“言兒恐怕這段時間累了吧。”
“這段時間一直在奔波,確實有些勞累了。”,墨言點點頭。
“為將者,當不懼這些痛苦,你手下的將士們亦異常勞累啊。”李廣突然板著臉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麾下的將士們都可以跟我一起回家休息了嘛?”墨言嬉笑著,他知道李廣並不會怎麼去罵他。
說實話,李廣麵對墨言實在是生不出來什麼氣,這樣的軍事天才,任誰都很無奈。
“你要是真的疲憊不堪的話,你先去雁門休整吧,到時候等我等徹底收複了北地與你一同返回長安,不然主帥不在,我等私自會長安可是犯了刑法。”李廣無奈道。
“哈哈,謝過父親了。”墨言抱拳笑道。
“真不是身為一方主帥,扛奴將軍的樣子,叫下人看到你這般姿態不嘲笑你一番?”李廣笑罵道。
“嘿嘿,沒事沒事,我並不在乎的。”說完,墨言便跑了出去“我先走一步了,父親多多勞累了,哈哈。”
李廣看著墨言突然跑出去愣了愣神,隨即聽到帳外傳進來的笑語無奈的笑道“這小子真的是不讓我省心啊。”
就在李廣準備向北地郡清剿殘餘的匈奴時,墨言早已領三百騎兵一路向著雁門行去,那是他開始的地方。
突然墨言想到了什麼“全軍掉頭吧,向南行駛。”
“大帥不去雁門了嗎?”耳旁傳來親衛李明疑惑的聲音(自從墨言領命收複北方失地開始,李廣想到一個大帥身旁沒有親衛怎麼行,變將自己的親衛派到了墨言身旁,但是墨言隻要了李明,一是跟他最熟,二是李明生於北地,對路途熟悉,墨言可不想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漠上迷路。)
“不,我想去看看一個人。”墨言臉上出現了難得的溫情,與他當時屠殺五十萬匈奴牧民的情景隔然不同。
西河郡到陽信並無多少距離,況且墨言隻帶了三百人,一路疾行一日左右便能到達,況且如今漢對匈奴宣戰,大多數馬賊都不敢露麵,一路上自然是暢通無阻的,當然除了那漫天的風雪。
······
天早已明了,伴隨著光芒的還有墨言眼前的一座小城,墨言慢慢的放緩了馬速,停在了陽信不遠處,他想到了曾經讓他泛起漣漪的女子
“衛子夫,你現在還好嗎。”
看著大帥停在陽信前,一眾將士自然是不敢自顧自的走的,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這微微瘦弱但卻又無比偉岸的身影。
墨言突然回過頭對李明說道“李明,你看我現在穿著得體嗎。”
李明被墨言的話問的找不到北,心想“大帥這是幹啥,不是要進城嘛,突然問這麼莫名奇妙的話。”雖說心裏是這樣想的但是他還是仔細打量了墨言一番,雖說身甲上帶著絲絲難以洗掉的血跡,但隨風擺動的鮮紅的披風,以及微微吹動的長發,讓墨言這本就英俊的臉龐添了許多男子的豪放氣息。
“我想大帥多慮了。”
哪怕是程遠鎏那般粗漢子都有些羨慕墨言的一副好皮囊更別說眼前的李明了。
“那好,我們進程吧,進程之後命將士們不許擾民,休整一日即可,明日便回雁門。”整理好了自己的鎧甲,墨言回過頭對身後的將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