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嶽鳳峙淩風舞,貂蟬洞中藏乾坤(2 / 3)

牡丹刮了刮貂蟬的鼻子:“小淘氣,你做夢的吧,哈哈。”貂蟬認真地說:“媽媽,是真的,我沒騙你。要不我給你跳一遍剛才學的舞吧!”她想證明給媽媽看,說完就跳了起來。

太嶽山下,貂蟬翩翩起舞,隻見她舞姿輕盈柔媚至骨,山風揚起衣襟,飄嫋欲仙……

“哇,真美,”正跳著,任昂也找來了,他看見女兒跳的這玉樹臨風般的舞姿,不由得脫口讚道。

“爹爹,我跳得好嗎?”貂蟬看見父親來了,停下舞蹈跑過去撲進了任昂懷裏,任昂親了貂蟬一口,連聲讚道:“好好,真是美極了。”

牡丹笑嘻嘻地看著爺兒倆:“孩子他爹,剛才貂蟬說碰到李夫人了,還教了她這一套舞,咯咯咯,你信嗎?”

任昂來到貂蟬所指的山洞處拜了一拜,說道:“信,肯定是碰到李夫人了,要不咱閨女怎麼可能無師自通,學會這麼優美的舞蹈呢。明天,我就來這把這山洞修整修整,把李夫人的牌位供上,沒事就來祭拜祭拜,求李夫人保佑咱貂蟬長命百歲。”

牡丹見丈夫這麼肯定,也不再懷疑:“這個山洞是貂蟬發現的,就叫貂蟬洞吧?”任昂附和道:“好啊好啊,就叫貂蟬洞。”

下山的路上,牡丹想起了什麼,對任昂說道:“俺哥李得貴家也添丁了,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定在下月28日請滿月酒,咱也去湊湊熱鬧唄。”

“真的?”任昂聞言高興地說:“好吧,等我明天和爹娘說一聲,咱們過幾天就去。”

(二)

東漢時,忻州郡屬並州,臨洮郡漢初屬雍州,東漢時劃入涼州管轄,這些行政區劃曆朝曆代都有一些變更。最近瀏覽網頁,時常看到網友因地域之爭相互攻訐甚至惡言相向,其實大可不必,因為不管區劃怎麼調整,都是屬於咱大中國對吧。

貂蟬的媽媽牡丹是雍涼臨洮郡人氏,所以算起來,臨洮也是貂蟬的家鄉。

這天吃過早飯,任昂牽過兩匹小毛驢,夫妻二人各騎一匹,收拾收拾細軟背上貂蟬,高高興興往娘家趕。

忻州離臨洮縣有一千多公裏,因為離得遠,牡丹已經幾年沒回去了,她很想念家鄉的親人,歸心似箭。

一家三口風餐露宿,行了數日,這日來到了潼關。潼關位於關中平原東部,據《水經注》載:“黃河南流潼激關山,因而謂之潼關。”潼關雄踞秦、晉、豫三省要衝之處,這裏是去往關中臨洮郡的必經之地。

他們乘船從風陵渡口渡過黃河,來到了潼關關前。關前有一條山穀,山勢險峻,道路崎嶇,隻容一人一騎通過,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過山穀的時候,前麵有一行人儀容豐偉與眾不同,引起了行人的注意。

隻見當先一人,年紀四十出頭,身穿冰藍色對襟窄袖長衫,衣襟和袖口處用寶藍色的絲線繡著騰雲祥紋,靛藍色的長褲紮在錦靴之中,身跨高頭大馬,神采奕奕。路上的行人紛紛悄聲議論起來:

“這是誰啊,這般儒雅,像個大官哦!”

“聽說是並州刺史府的別駕從事王允,他可是個為民作主的好官,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哎,聽人說王大人因為殺了十常侍張讓的外甥趙津,又當眾揭穿了晉陽太守王球和富二代路弗買官賣官的行徑,被政敵宦官張讓向皇上進讒言,以‘黨個’的罪名罷官了。”

“我也聽說了,那個趙津,橫行霸道,強搶民女還逼死了人命,早就該殺了。哎,可惜呀,好人沒好報呀”。

貂蟬爬在爹爹背上,聽著路人的議論,心裏那個激動啊:“王允大人?那不是我的義父嗎?隻是他老人家可不認識我呀。怎麼才能讓他老人家認下我這個義女呢?”

爬上潼關山頂,有一個兵寨名叫桃林寨,寨外有一家聽風茶肆,客人們走累了,陸續走入茶肆歇腳。

王允一行人挑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席地坐了下來,小二很熱情:“尊駕,喝點什麼?”王允的仆從笑道:“就喝你們這盛產的西鄉茶吧。”

隔著兩三張桌子,任昂和牡丹也帶著貂蟬進來坐下了,他們很仰慕王允大人,但是不敢上去攀談。

喝了一會茶,看著窗外巍峨險峻的山巒,王允觸動心事,他想起了前漢的王莽亂漢,又想起當今天子驕奢淫逸,外戚與宦官爭權奪利,天下已顯亂象,加上自己又剛剛因“黨錮”被罷官,不由得憂從中來感慨萬千。他以手擊節,輕輕拍打著茶桌,哼唱起了一首詩歌: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伴隨著王允的歌聲和節律,就見貂蟬左手微抬,右手斜挑,她就勢跳起了漢舞《詠潼關》,中間有自創的動作,也夾雜著些媽媽和李夫人所教的舞姿。

這個舞蹈,特點是看似搖搖擺擺重心不穩,實際上動作幅度頗大,重心移動靈活,此舞最美之處正是動作轉換過程中刹那間的重心失控之時,這舞姿正與王允此時的心境暗合。

隻見她從詩歌中尋找著韻味,遵循著“平圓、立圓、8字圓”的動作軌跡,運用“提、沉、衝、靠”等動作元素,舞姿看似柔弱,實則柔中帶鋼,鋼柔並濟。

“好!”眾人本來對王允心懷敬畏不敢上前,可看到他們一長一幼即興而歌即興而舞,情景交融妙趣天成,不由得大聲喝起彩來。

一曲歌罷,王允完全被貂蟬的舞姿驚呆了。稍傾,他站起身走了過來,對著任昂雙手一拱:“壯士,敢問這位姑娘可是令嬡?”

任昂一看,趕緊站起施禮:“正是正是。”

“你家令嬡天姿過人,舞技頗有漢家古風,俺十分喜愛。可不可以煩請壯士同飲一杯清茶,移步一敘?”任昂一聽,受寵若驚道:“使君太客氣了,小民怎敢?”王允麵帶微笑:“相遇就是緣分啊,你我既在山野相遇,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