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能告訴刀刀,但……彭思捷看了陸成一眼,陸成了然地走到陽台上。
她有選擇性地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講給刀刀聽。刀刀忍不住大叫,可又顧著陸成,隻得咬著牙問:“你是說你在關鍵時刻把習遠推開了?”
彭思捷隨手抓了一個抱枕擋在身前,提防刀刀拍她,“我那不是害怕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就躲進書房了,他敲門我沒開,再後來出去就沒見著他了。”
刀刀在習遠那聽的版本是他跟彭思捷吵架,然後去酒吧喝醉了跟一個陌生的女人滾了床單。回家之後繼續跟彭思捷吵架,一衝動就讓她滾了。
原來事實是這樣的。
這可就不好辦了,刀刀敲著下巴,一副諸葛亮的表情:“你知道男人最忌諱就是這事了。”
我怎麼會知道?彭思捷翻了一個白眼。
“沒準他以為你嫌他技術不好呢。”刀刀捂著嘴笑。
去,彭思捷踢了她一腳:“正經點。”
“好啦,我開玩笑的。”刀刀咳了兩聲,把剩下的笑意憋了回去,“習遠去醉酒無非是懷疑你不愛他,說清楚不就好了。”
要那麼簡單就萬事大吉了。現在已經不是愛或者不愛的問題,彭思捷生氣的關鍵在於他跟那個女人過的一夜。
“你別管我了,我現在還不想見他,你也別告訴他我在這。”
這麼多年的朋友,刀刀自然明白彭思捷真正堵心的是什麼。習遠一直在找她,她也還記掛著習遠,兩個人本來是相互喜歡的。
唉,刀刀歎了口氣:“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嗯,彭思捷點頭:“你也是啊,這次可要好生注意,別跟上次一樣那麼不小心。”
“我懂的。”刀刀無奈地搖頭,“那兩個老太婆把我看得跟什麼似的,就今天出來還求了半天呢。”
對了,得叮囑陸成,千萬不能讓兩個媽知道她今天在超市追過人,不然下次出來就難了。
刀刀跟彭思捷又嘀咕了一陣才離開,剛出門就碰到收拾完行李準備走的張俊輝。
哼,刀刀從鼻子裏出了口氣,一扭頭,昂首挺胸地走了。
張俊輝笑:“她倒還是老樣子,那個人是她老公?”
“是的。”彭思捷回答,“你認識?”
“我們公司有合作。”張俊輝鎖好門,“這幾天假期準備怎麼過?”
“宅在家裏,休息兩天。”
順便想一想怎麼處理她跟習遠之間的問題。
習遠,習遠……彭思捷無力地把頭埋進沙發裏,要怎麼才能不去想他?
刀刀坐上陸成的車,直接讓他開到習遠那兒。反正彭思捷讓她不要告訴習遠的時候,她沒有答話。
“嘖嘖!”刀刀在習遠的家裏轉了一圈,忍不住吐槽,“彭彭不在,你這兒真跟狗窩沒什麼差別。哎,習遠,我說你以前也是一個人過啊,怎麼沒見你這麼邋遢?”
習遠從書房出來,用手順了順早上沒梳的頭發:“要喝什麼?”
飲水機裏已經沒水了,刀刀自己打開冰箱,居然連牛奶都隻剩下一盒了,“你這兒除了啤酒還有別的嗎?”
“沒有。”習遠倒在沙發上。
自從彭思捷走後,他的精氣神兒好像也跟著不見了,整天頹廢不堪,幹什麼都沒勁。
他習慣早上七點左右起床,晚上十一點前睡覺;習慣餐桌上總會有一盤熱氣騰騰的番茄炒雞蛋;習慣從保溫杯裏拿出一隻水煮蛋;習慣睡覺之前看一會兒書……唯一不習慣的,就是她不在身邊。
陸成看著一身糟的習遠,搖頭,遞給他一張信紙:“這是彭思捷的地址。”
習遠猛地回過神來,從陸成手裏搶過信紙,起身就準備往外走。
“哎,慢著。”刀刀攔住他,“習遠,我告訴你彭彭在哪不代表她已經不生你氣了,而是我覺得你比張俊輝靠譜,她現在住的房子是問張俊輝借的。在你去找她之前,拜托你先想好怎麼處理你們之間的事情。”
怎麼處理?他如果知道怎麼處理就好了。
幾乎快一個月,他沒有去上班,除了找彭思捷,無心做任何事情。其實,就算找到她,又能怎麼樣呢?
就像現在這樣,什麼都做不了。
習遠停在路邊,看著彭思捷穿著職業裝,上了張俊輝的車。她的臉上有笑容,還跟張俊輝說著什麼。
他看著他們離去,無能為力。
是他先做錯了事兒,如何去奢求彭思捷的原諒。可要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向別人的懷裏,他做不到。
就如他曾經對張俊輝說的那樣,彭思捷想要的幸福,隻有他才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