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乃宮中長老,掌管六脈之一的火元峰,身份尊崇,玄青宮弟子人盡皆知,管事少年身為雜役更是深知烈火的在宮中的地位,眼前這童子言語中竟全然不把烈火放在眼裏,要麼他的背景更加深厚,要麼就是他腦子壞了,不過後者的可能性顯然不大,偌大一個玄青宮總不至於收一個呆子當弟子吧。
寒煙穀既然安排這少年掌管靈石的發放,他原也是頭腦機靈之人,心道無論是童子背景如何都與我不相幹,我隻需將此事向上稟報即可,何必在這費心揣測。
“既然二位沒有令牌,按規矩我是不能給二位配發靈石的,不過你們也無需著急,我速將此事稟報上去,很快即有回應,二位稍等片刻。”管事少年笑嗬嗬的對火甲說道。
“快去快回,我們著急領了靈石換東西呢。”火甲一聽對方不給他靈石,心裏便有些煩躁,不過好在對方去協調了,否則非當場翻臉不可。
華重一直支著耳朵旁聽,以防二人暴走惹禍,他雖有心多得兩份靈石,但是卻不想將事情鬧大,不然將自己搭進去就得不償失了。火甲今天的脾氣似與以往有些不同,他向來霸道,華重最是清楚,隻要是他看上的東西,定然是非偷即搶先弄到手裏再說,哪裏又顧得這許多。
見管事少年轉身跑進了述道閣的正殿,火甲一撅屁股便坐在了用來登記的台子上,華重緊張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生怕他一展土匪行徑,掏了台子下麵的靈石。若真是那樣,火元峰的樂子可就鬧大了。
不一會兒功夫,管事少年跟在一位魁梧大漢身後出了正殿向偏殿方向走來,華重聽到腳步聲音,轉身一瞧,隻見來人一身青袍,方臉卷須,自己竟認識此人,他就是這寒煙穀的主事高進。
顯然高進也已發現了華重,遠遠地就跟他打著招呼,笑嗬嗬的說道:“華師弟果然非同常人,入穀未滿一月,便進了練氣期,實在是可喜可賀。”
“高師兄言重了,我的根底師兄最是清楚,能進入練氣期不過是僥幸罷了,區區練氣境界,實在不足掛齒。”華重稽首答道。
“師弟不必過謙,火元峰一脈皆宮中翹楚,婁東師兄更是我輩楷模,這次競技必然又能拔得頭籌。”高進絲毫不掩飾心中羨慕的說道。
華重聽其言語,暗道他竟然不知婁東師兄修行出了意外,其實此次競技子嶽師兄才是火元峰的主力。不對啊,既然葛先生都知道,他掌管述道閣又怎會不知呢?
“吭”,耳邊傳來一聲咳嗽的聲音,華重回過神來,原來是高進見他心不在焉,故意咳嗽了一聲。藏起心中的疑問,華重麵帶尷尬的說道:“還請師兄見諒,剛剛憶起婁東師兄的風采,一時走了神。”
“哈哈,不必客氣。婁東師兄玉樹臨風,修為更是精深,確實令人羨慕。我觀你眉眼不輸於他,若是修為有成,將來不知要迷醉多少女子的心呢。”高進打趣的說道。
師兄說笑了,我輩修行之人,以修為論英雄,要一副好皮囊又有何用?”華重自是知道高進說的是玩笑話,不以為意的答道。
“哈哈,師弟說的極是,有實力才是真道理。”高進讚同的說道,之後他扭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火甲二人,對華重小聲說道:“華師弟,我知道你與這兩位童子交好,你們又同在煙汀小築居住,權當幫師兄一個忙,你勸勸他們離開吧,免得被人笑話。”
“哎,不瞞師兄,我從前是與二人交好,可是前些日子,因為一些瑣事生了間隙,如今他二人要獨立,硬是說我拿了他們每月配發的靈石,這不無奈之下才領他們到此,證明清白。”華重一臉委屈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就不好辦了。”高進見華重推辭,不知是否真的信了華重的言語。當初子嶽送華重三人入穀之時,火甲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發現子嶽似乎對其極為忌憚,於是後來他就特意打探了一下二人的底細,畢竟自己是主事人,得對寒煙穀的一切了如指掌。
二人的來曆著實嚇了他一跳,才知道他們便是火甲、火乙兩位童子,是出了名的難纏,可是烈火長老卻對他們寶貝的很,無論二人闖下什麼禍事都替他們擔著,這令二人更加肆無忌憚,所以眾人對他們都是敬而遠之。
見指望不上華重,高進隻得硬著頭皮湊上前去,十分客氣得說道:“童子,你還是請回吧,不要難為我們這些辦事的人。”
火甲扭頭瞅了高進一眼,拉著常常的聲調說:“噢!原來是你不讓他發給我們靈石的啊,是不是你把我們那份私吞了?拿出來!不然的話,信不信我把這兒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