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明，東方的地平線上還懸浮著一顆晨星。
客棧外的街上已經有好幾家攤子擺了出來，墓羽兮喝著溫熱的豆漿，嘴裏塞著油條，唇沿滿是膩膩的油汁，按四月的話來說公子隻有在吃東西的時候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
街上的人稀疏，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光著膀子，挑著擔子在路邊停了下來，與他體格不符的時身高有些矮小。
擔子兩端的貨籃裏傳來香噴噴的味道，墓羽兮聞到後放下碗筷，一下子就來到了那壯漢的麵前。
“這是要賣的嗎？”
“客官是要買燒餅嗎？那您可是找對了人，我這可是正宗的金陵燒餅，料多皮薄，保證你吃了還要吃。”武丈拍著胸脯保證到。
四月跟在墓羽兮的身後遞出四個銅幣，買下了兩張餅。
“客官，您是參加求道盛會的仙師吧。
“你怎麼知道。”
“我看您一表人才，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玉樹臨風，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就連身邊的童子都是英姿颯爽，怎麼會猜不出來呢。”武丈堆著笑讚譽道。
墓羽兮聽了讚美的話依舊沒有表情地吃著餅，四月倒是樂開了花，因為少有人會這樣誇他英姿颯爽。
“公子，接下來幾日，應該是武鬥吧，小人這裏有珍藏多年的精品，記載了各門各派精英弟子的光榮事跡，對您肯定有很大的幫助。”武丈從貨籃子底下掏出一本厚厚的書來，上麵印著“仙師通鑒”四個大字。
“能有什麼幫助？”墓羽兮有些好奇。
“您看，這裏麵詳細地說明曉光派弟子慕容香的畫像，籍貫，年齡，都創造怎麼樣的光榮事跡，勇鬥虎妖，勇闖貓妖窟，還寫明了她都學了那些仙術，要是你買了肯定能夠在武鬥上先人一步，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呀，你看，你看，還是其它諸多門派。”武丈一個勁地介紹自己的書本。
墓羽兮已經吃完了整個燒餅。“好，我買了。”
武丈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居然這麼快就忽悠出去了一本，不確信地再問了問；“公子，您真的要？”
“嗯。”
......
“公子您可真好忽悠，這明顯是一些俗人瞎編的故事。”四月翻看著書裏的內容抱怨道。
“他的餅好吃。”
四月不懂墓羽兮的邏輯，這餅好吃和買書有什麼關係。
......
天機閣外，已有弟子拿著掃帚在門前清掃。
墓羽和四月兮徑直走了進去，參加大會的弟子門也都穿戴整齊列成一隊站在院子裏等候，徐寒也在隊中，隊伍前卻多了一個人。
王曦見到墓羽兮一下子笑開了嘴，但是看到前麵冷冰冰的王屋，像是泄了氣縮回了身子。
王屋是天機閣戒律司的掌教，凡是天機閣所屬弟子都尊他為王師，就連徐寒都沒有想到他會從京城特地趕來。
“你就是雲前輩的弟子，墓羽兮。”王屋轉過身子，打量身後走來的墓羽兮，他的話就像是冰窖裏透出來的氣，冰的讓人瑟瑟發抖。
“是。”
“對於這次大會，閣內嚴格規定，弟子要統一服裝，統一住在天機閣內，為何隻有你一人例外。”
“還有我。”四月站在墓羽兮旁邊怯生生地回答。
王屋注意力從一開始就放在墓羽兮身上，倒是真忘了四月。
“哼。”王屋低喝，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你們二人，知錯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