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羽兮收起雲車,整了整衣衫,領著四月向城內走去。
金陵城外,進城的人排成了兩條長隊。
今年,修仙間一年一度的求道盛會在金陵城舉行,四海八荒中各門各派都會雲聚在此交流道術心得。
金陵城也因此變得熱鬧非凡,張燈結彩。
對於求道的人來說這是一次交流盛會,而城中百姓則認為這是千載難逢的機遇,長輩們紛紛讓孩子們穿得白白淨淨,整整齊齊。
“這些錢拿著,夜禁前就不要回家了,盡量在仙師們麵前經過。”一位長輩叮囑孩子,萬一被某位高人相中,孩子乃至家族的命運都將改寫。
商人們則認為這是一場商機,城中開始不斷湧現大大小小的集市。
金陵官員為了保證花會的順利舉行,全城戒嚴,巡查全城的金吾衛增加了一倍,城防的城守也增添了許多生麵孔,進城的人必須有官方的入城證才能同行。
墓羽希排在隊伍裏,在他前後的排隊的人畢恭畢敬地站著,不敢推擠到他。
二道禦劍的身影落到了城門口,不一會就從他們那裏傳出了爭執聲。
“仙師,請自重。”守城將柳心扶起倒在地上的一位老者,對著麵前的兩位修士恭敬道,心中卻是憤懣。
“哼,你連我們都敢得罪,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原來修士進城擁有優先權,不需要排隊。隻是柳心正在校對一位老者的入城證,恰好有兩個修士過來,他便讓兩位修士稍等片刻,沒想到這兩個修士直接推倒了老人,將入城證扔在了桌上。
“公子,你看那邊,這兩人好過分啊。”四月在墓羽希的耳邊嘀咕道。
墓羽兮沒有理會,自顧著排隊。
那邊的情況愈演愈烈,修士在百姓中的心目中可是神邸一般的存在,盧犇盧偉二人的行徑一下子引起了眾怒。
“誰敢放肆。”盧犇嗬斥,看著瞬間安靜的人群,盧犇露出一絲不屑的譏笑。
“公子。”
墓羽兮依舊沒有理會四月。
前後的人看到墓羽希這樣冷漠的態度,原本恭敬的臉色變得冷漠甚至厭惡。
四月看著公子毫無表情的模樣,無奈地努力努嘴,做出一副奇怪的表情。
“公子要是嫌麻煩,就我去吧。”
墓羽希沒有表態。
“公子,我去去就來。”
四月見公子沒有反對,高興地小跑到另一隻隊伍得到前麵。
“你們兩個人害不害臊,身為修士,本應濟世利民,匡扶正義,你們二人反倒仗著自己有些本事,欺負一位老者,真是修士中的一股泥石流。”四月毫無畏色,上前就是一頓斥責。
“你什麼身份,一個低賤的奴仆,在仙師麵前還不跪下。”盧犇麵露凶相,他眼裏的四月不過是穿著幹淨些的童子。
墓羽希眉頭微皺,有些不悅,藏在袖子裏的右手輕彈,飛出一道紅氣,直接打在了盧犇的小腿上。
盧犇吃痛,不自覺地跪了下來。
“何人。”盧偉雙目瞪得銅鈴大,凶聲厲斥。
“是你。”盧偉順著襲來的方向望向墓羽希這邊,衝了過來。
經過四月身畔時,迎麵而來就是一腳。
“不許你對公子無禮。”
盧偉一個側身及時地躲避,不然這臉上就多了一個腳印,他心中暗驚,這麻布衣服的童子剛剛的這一腳帶著罡風,至少力達百斤。
盧偉拔出身後背著的劍,正要劈向四月時,腦中閃過一道精光,動作有了一時的停滯。
四月順勢一掌,將盧偉擊飛出去。
盧偉倒在地上土灰土臉,捂著胸口起身,肋骨怕是斷了幾根,痛著咧開嘴,牙縫間有血。
“金陵城,容不得你們放肆,下不為例,以此為戒。”一個雄厚的聲音在城外響起。
盧偉怨恨,捂著胸膛,攙著盧犇氣衝衝地走進城,一把拿起桌上的證件。
“哼,給我記著。”盧偉撂下一句話。
“啊。”一股壓力頂在了盧偉的胸口,他又吐出了口血。
“哥,你沒事吧。”
盧犇氣的冒火,抬頭望頭,想要開口,盧偉一個眼神製止了自己的蠢弟弟,拽著他就走了。
“算你們識相。”四月衝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做鬼臉。
“謝過二位。”柳心對著四月抱拳,又向著墓羽兮所在的方向微微鞠躬。
“四月。”墓羽兮輕喚。
城外的事不過是一段小插曲,墓羽希順著隊伍進了城。
進城後,墓羽兮著實被城中繁華景象吸引了眼球,讓四月先去找一家旅館定下了房間,自己則在城中到處走動。
他高挑的身姿和精致的容貌搭上一件白衣,有種不染紅塵的仙氣,走過的地方引來大量的目光,身邊圍聚了大量的孩童,他沒有理會,這些孩子就跟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