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悔恨交加(1 / 3)

廣勝打個激靈站了起來,那些紛亂的往事讓他的心火烤一般難受。孫明,不要離開我,原諒我以前的錯,咱們重新來過……廣勝握一下拳頭,想要開門出去找孫明,剛走到門口又站住了,耳邊響起孫明那聲嘶力竭的喊叫:“你這個不要臉的,你這個不要臉的……”

外麵的風已經停了,空氣溫吞吞的,雪依舊在下,廣勝無力地關了門。

倚在門後低著頭想了一陣,廣勝輕出一口粗氣,身子一軟,順勢蹲在了門邊。地下的一塊碎鏡片映出他灰暗得有些肮髒的臉,看上去十分虛幻。去找她又有什麼用?弄不好越發難堪……廣勝發覺自己的臉燙得厲害,似乎要脹破臉皮。這種感覺好幾年沒有了,他以為經過這些年的揉搓,他早已經沒有了羞恥感,可是現在他突然就恢複了這種感覺,正如僵屍被火烤著被水燙著,軟了,又站起來了。

孫明在電話裏說的事情難道是真的?我真的會做那樣沒有教養的事情?熱血忽地衝上腦門,廣勝攥緊拳頭,朝自己已經麻木的腮幫子猛擊兩拳,站起來,一下子撲到電話旁邊,三兩下撥通了健平的手機:“健平,你馬上到我這裏來一下,我找你有急事兒。”

健平好像沒有睡醒,懶洋洋地嘟囔:“我現在脫不開身,呆會兒再去行不?”

廣勝突然火了:“不行!你馬上過來!”說罷,“啪”地扣了電話。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廣勝突然就有一種想要大醉一場的衝動,爬起來,戰戰兢兢地走到臥室,抓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那杯酒猛然倒入了嗓子眼。這杯酒順著廣勝的嗓子眼流進了胃裏,就像在井裏扔了一塊石頭,“嘭”地向四周蕩開,衝擊得他驀然搖晃了兩下。

廣勝抓起那半塊雞腿,像往爐膛裏填柴火那樣使勁地往嘴巴裏塞。雞腿的骨頭在他的嘴唇上一撅一撅……這種感覺讓他十分不爽,更加覺得自己像個小醜。廣勝怒火萬丈,上陣的將軍一般,一把拽出雞腿,用力摔在了門後。

外麵風聲呼嘯,屋裏靜如墳墓。

廣勝蹲在廁所裏嘔吐的時候,健平來了。他似乎對廣勝喊他過來很不滿意,在外麵打夯般的砸門。

廣勝匆忙擦一把嘴,一把拽開了門。

“到底什麼事兒這麼著急?”健平風一樣地撲進來,“撲通”一聲坐在沙發上。沙發上的一個杯子把他的屁股硌了一下,他拿起杯子嗅了嗅:“這叫過的什麼日子,窮昏了?喝這麼低檔的酒?”轉頭來找關凱,“凱子呢,沒被人給砸死?”

廣勝伸出一根指頭在眼前擺了擺,意思是關凱不在。然後擦掉嘴角上的口水,坐在健平對麵,用一條濕毛巾捂在鼻子上,用力往裏吸了吸,感覺好受點兒了,這才開口說話:“別那麼多廢話,關凱活得很滋潤。我問你,昨天晚上咱們倆幹什麼了?”

健平把眼睛瞪成了鬥雞勇士:“哥哥哎,我可真服了你!你不是說你沒喝醉嗎?好嘛,又跟我裝。”

廣勝把毛巾包在腦袋上,正色道:“不是裝,是真的。你好好想想,咱們昨天到底幹什麼了?”

“真不是裝的?那就好。哈,你什麼腦子嘛。坐穩當了,聽我跟你說。”健平衝天吹了一口氣,忿忿地說,“要不人家都叫你‘酒膘子’呢,就這腦子。昨天晚上我來找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孫明?孫明哭著去找我,說你要調查她跟別的男人有什麼聯係的事情……咳!這你都知道,我就不囉嗦了。我這不就來了?你正跟凱子喝酒呢,非勸我也喝點兒,我就坐下了。你死活不讓我提孫明的名字,就這麼一個勁地猛灌。過了一會兒,你就給朱勝利打電話,讓他帶著老七去找那個叫徐什麼慶的人要錢,朱勝利不知道跟你說了什麼,你破口大罵……”

“有這事兒?”廣勝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感覺腦子都要炸開了,“最後怎麼了?他們去了沒有?”

“沒有,人家朱勝利說,他在家裏給老母親過生日,沒時間。你火了,就給老七打電話,讓老七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