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果然奏效,老張頭忍不住憤怒地說:“我們如今非常被動,與出了內奸有絕大的關係。不揪出內奸,怎麼知道具體內情,如何維權?”
王嘉鈺怕他的質問引起連鎖反應,連忙扭轉話題:“現在大家是利益共同體,團結起來一致對外是根本。老張頭,夏宇彥幹什麼去了不要緊。這個時候,我們不會為難他的,大家利益是一致的。他應當適時站出來,說清楚內情,好對症下藥。”
人們一個接一個的談看法,氣氛熱烈。
相朝陽把握火候,因勢利導,讓大家充分發泄心中的不快。人們平靜下來了
宋忠發現形勢穩定了,趕忙出來幫腔說:“馮薇竹、王益仲,你們秘書科要負起責任,快去請夏宇彥老總說明情況。”
秘書科正副科長怕引起眾怒,隻好借坡下驢,趁機出去躲了一會兒,裝作滿臉無奈,默不作聲地回來,悄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老強憤怒了,他大吼一聲:“家門不幸,出了內賊。經信公司衰落了,牛鬼蛇神都能成精。夏宇彥是什麼玩意也當領導,為什麼敢做不敢當?我去找他來。”不一會兒,隻見他故伎重演,怒衝衝地一把揪住夏宇彥的衣服,撕扯了進來。
會議室混亂了,人聲鼎沸,罵聲四起。
夏宇彥如坐針氈,渾身極不自在。他多麼想離開這個傷心之地,無奈,老強和小楊左右不離的守在兩旁,走是不行了,隻得硬著頭皮聽著人們的埋怨與謾罵,又羞又氣的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自從社教運動中參加工作以來,憑借聰明多變的品行一帆風順,夏宇彥從沒有受過什麼委屈。老強上次對自己的侮辱,讓他耿耿於懷,一直尋思著報複的機會。媽的,老子還沒等到報複的機會,反而又遭奇恥大辱,再次被這鳥人拽近會議室不算,兩邊還有看守。
強瘋子無法無天了,幫凶們也是大逆不道。夏宇彥犯了什麼罪,你們限製我的人身自由,我要控告。轉眼又一想,控告誰給我作證,還不是自取其辱嗎?我怎麼這麼倒黴,遇上一群不知好歹的狂徒。先忍耐了,度過這個坎,找到機會我讓他們死。
人們的嘲諷謾罵山呼海嘯般的迎麵撲來,語言越來越出格,夏家幾代祖宗在墳地裏都躺不住了。
夏宇彥暗自思量:我一生一世都在光宗耀祖,為家人辦了多少風光的事,家鄉人都高看我一眼。唉——!如今遇到流氓無賴,這些沒有教養的年輕人,罵人就該掌嘴。我有嘴說不清,晚節難保了,傳出去辱沒祖宗,我真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