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帶了信,趁著黑夜往外滲透,雖說他還沒修煉成高來高去的本事,可畢竟是妖怪,身手敏捷,隻可惜……
外圍的哨兵今天才開了槍,害怕被隔離的人員報複,雖然被分來七塘壩的隻有百多人,可都是年輕男女,並且還有一排正規軍人,真要鬧騰起來,還是有些殺傷力的,因此不敢懈怠,崗哨都加倍了。這給小白的滲透增加了難度,無奈之下他隻得使出最後一招:現出原型。
一般家蛇都不太長大的,即使是成了精的小白。饒是如此,還是在鑽進草叢前輩發現了,被兩個尚未退去孩子氣的士兵追了一程,差點被捉去做了蛇湯。
潛出隔離區之後,小白找到一戶農家,偷了人家的衣服和摩托車,飛也似地回到了城裏。
小白不是個沒腦子的,雖說信使寫給龔平的,可龔平目前還遠在萬灘鎮呢,這要連夜趕過去,到了還不得天亮?並且那裏也隔離,還得上演一出秘密潛入,危險係數又增加了啊。所以小白耍了一個心眼兒,決定回到超調所去,把信直接交給龍嬌嬌就可以了。反正他們夫唱婦隨,交給誰都是一樣的,更何況自己的直接主人應該算是她了。
主意打定,小白進城後就直奔超調所,這時已經是後半夜了,不過看門的毛豆是黑暗生物,越到夜裏越精神的——幫小白開了門,並且告訴他,你的嬌嬌主人才應酬了回來,喝的大醉,還罵人,想必心情不好。
小白跟了龍嬌嬌也有段時間了,知道她是麵惡心善的類型,對然平時對他們幾個呼來喝去,稍不如意,抬手就打,可往往是舉起的手高,落下去的時候卻不重,因此也不怕她所謂的生氣。
熟門熟路,小白摸著黑到了龍嬌嬌的房間,屋內燈火通明——她曆來不知道什麼叫省電。套間裏洗手間裏傳來嘩嘩的流水聲,落地的毛玻璃上映著一個舞動的窈窕身影,居然還哼著歌。
龍嬌嬌生性喜水,天大的煩惱隻要被水一泡也就煙消雲散了。
龍嬌嬌洗過澡,裹了一條浴巾,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打開浴室的門,抬頭就看見了小白,便驚詫道:“你怎麼回來了?”
小白知道她是在裝樣,以她的功力,怎麼會察覺不出來外邊來了個小妖怪?但是他也知道龍嬌嬌好來這一手,於是上前一步正要行禮,龍嬌嬌卻後推了一步,一手護胸,一手前推道:“不要過來!髒兮兮的不要過來……”
小白這才發現自己一路顛簸,小白早已經變了小黑。於是又被龍嬌嬌逼著去洗澡。
洗過澡換過衣服,小白又回到龍嬌嬌房內。龍嬌嬌已經換上了睡袍,懶懶散散地斜靠在床上笑著對小白說:“你呀,膽子也忒大,你明知道阿平是最講規矩的人,你卻從隔離區溜出來,被他知道了可不得了。”嘴上說的嚴重,表情卻不像。
小白乖巧地從嘴裏吐出信來說:“七塘壩那邊有情況,和我們一起去的那個排長被打死了,大家委托我送封信給龔平主人。我想了一下,覺得還是先和您說一聲的好。”
這一番話說的龍嬌嬌很受用,不過對那封沾著粘糊糊體液的信卻受用不起來,擺手對小白說:“信就不用拿過來了,你站在那兒念就可以了,不過小心點,別滴那些黏答答的東西在我地板上。
小白一個字一個字地讀完信,龍嬌嬌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興奮“死的好呀,死得好!正愁沒有話由頭呢。”說著從床上跳起來跪著對小白說:“你快去,把芝芝那個女人喊來。”
小白應了一聲去了,不多就就拖來了一個穿著睡袍,睡眼蓬鬆的小女孩。然後小白就被趕出去了。
沒有主母的吩咐,小白也不敢去睡覺,不過好在他還有幾個難兄難弟出來陪他,曹仁又吹噓起他和龔平大展喪屍群的事跡來,雖然大家也明明都知道是假的,不過長夜漫漫無聊的很,也就當聽書解悶兒了。
屋子裏麵也不清淨,芝芝和龍嬌嬌兩個人,一會吵一會兒爭,直到天亮才算統一了意見。
芝芝從房間裏麵出來後,打著哈欠徑自回自己房間補覺去了。
龍嬌嬌寫了一封回信,又拿出一部3G手機,裝在一個袋子裏,然後把幾個跟班兒喊了進來,笑著說:“這下大家又有事情做了,精神都給我打足點兒。”
小白見到桌上的袋子,猜出那就是回信,於是就說:“主人那是讓我帶回去的回信嗎?”
龍嬌嬌笑道:“你真聰明啊,是回信,不過不是讓你帶回去的,你這段時間也辛苦了,就安心在這兒養養吧,說到送信,黑羽比你在行。”
小白一下愣住了,他臉上的失落感自然逃不過龍嬌嬌的眼睛:“唉……”她歎道:“又是一段孽緣呐,你放心吧,不過事休息幾天而已,不會拆散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