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羅也喊道:“警官危險啊。”
就在這時,那個年輕人突然一把抓住了龔平的手腕,小羅嚇得‘啊’的叫了一聲,蒙住了眼睛。
那個年輕人緊緊抓著龔平的手,就像是抓著自己命,龔平沒有任何動作,任由他抓著。年輕人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說:“我、真、的、是、出、來、打、醬、油、的。”
龔平順著他目光指引的方向,果然在不遠處看見一個摔碎了醬油瓶子,紫紅的醬汁浸濕了一小塊地麵。
龔平收回目光,把自己的一隻手放在年輕人的手上說:“我知道,你真的是出來打醬油的。”
年輕人笑了一下,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手一鬆,死了。
龔平摘下自己的帽子,扣在年輕人的臉上,緩緩站起身來,對著羅四炮等人說:“他身上沒有咬傷,他是真的出來打醬油的。”
眾人麵麵相覷。
良久,才有一人底氣不足地說:“可他身上有血。”
雖說第一個說話的人底氣不足,但是他的行為鼓舞了其他人,於是接著又有人說:“是呀,我們是民兵,我們有權利檢查他有沒有被咬傷。”
“就是!我們是在幫助你們警察維持秩序。”
“你們警察就是吃幹飯的,出事兒的時候一個不見,我們得自己保護自己。”
……
說話的人越來越多,說的越來越快,越來越難聽,簡直是群情激奮了,不過龔平注意到了,羅四炮並沒有說話。
龔平飛快地拔出手槍對著這群人,人群一下安靜了下來。他冷靜地說:“你們因為涉嫌故意傷害致人死人被拘留了,放下武器吧,還有機會。”
羅四炮這時開口說道:“警官,你聽。”
龔平其實早就聽見了,就在不遠的地方,人生喧雜,有槍聲,有砸門的聲音,有怒罵聲,有呼救聲……
羅四炮又說:“警官,鎮子裏現在沒有秩序了,劉鎮長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自殺了,吳澤隻有個排長的水平,這麼大的事情他管不下來,嬌嬌女神雖說神通廣大,可她進入鎮醫院後就沒出來,縣裏市裏的援兵也沒有到。不到一個小時,全亂套了。這些兄弟信得過我,我們也不過想找個地方避難而已。”
“可你們殺人了。”龔平道。
羅四炮聳聳肩膀:“沒辦法,兄弟們心裏害怕,總得有個發泄口。”
龔平道:“不錯的借口,不過說服不了我。”
羅四炮道:“我們算走得快的,也算心腸好的,你看我們後麵,殺人的,防火的,強=奸的,幹啥的都有,警官,你帶了幾副手銬來呀?”
龔平道:“我隻是盡我的天職。另外,你們不是走得快,是你聰明,你知道現在疫區比鎮裏更安全。”
羅四炮道:“那我們就別繞彎子耽誤時間了,一起走吧,你需要人手,我們需要領袖,大家一起努力活下去,事後咱們誰也不提現在這事兒,你當頭兒,我們都聽你的。”
龔平道:“你在和警察談交易。”
羅四炮歎了一聲說:“我已經做出了最好的雙贏建議,既然你不願意通融……”羅四炮對左右一使眼色道:“你們還等什麼,他身上有血!還不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