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不成隻能來硬的,牛牛一招破麵貫錘朝馬菲打去,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也顧不得尊師重道了。
馬菲不慌不忙,抬手擋住牛牛的破麵拳,反手拿住了她的手腕說:“牛牛,和我回去,隻要你沒做什麼,就什麼也不用擔心。”
牛牛用力掙脫馬菲的手道:“就什麼什麼都沒做才擔心呢,媽媽說的對,這個世界是不講道理的。教官,我看你也是個妖怪,看在大家都是妖怪的份上,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吧,如果你抓我回去我就死定了。”
馬菲道:“龔平是個好人,處事公正,隻要你真是無辜的,他不會難為你的。”
牛牛道:“就是因為聽說他是個好人,我才選擇到培訓班來避難,可躲過了狼,躲不過虎啊。”
馬菲正想再細問個明白,牛牛撕拉一聲,把自己的上衣撕成兩半,現出原身來,原來是一隻黑白相間的小奶牛,兩隻短犄角向前支愣著,對著馬菲直撞過來。原來牛牛情知自己不是馬菲的對手,於是現出原身,希望借著一撞之下衝開一條逃跑的路。這一招果然有效,馬菲見她來勢凶猛,身子一側,牛牛借勢“牛”不停蹄,腳踏流星一般沿著河道就跑了。
又狂奔了半個多小時,已經完全的跑出了郊外,牛牛見沒人追來,就放緩了腳步,尋思著下一步該怎麼走:實在不行可以先找個農家,冒充走失的牛,暫避幾天吧。不過這樣也不是沒有風險的,上會用這一招的時候,那家主人擔心“牛”的原主人找來,就急火火地把她趕到了市集上,差點賣了牛肉嘛,還好她不是一隻普通的牛,又沒受傷這才逃出升天。
牛牛在思考的時候逐漸放鬆了警惕,沒有感應到周圍的危險,她走著走著忽然聽到腳下傳來哢噠一聲,再想脫身已經來不及了,一陣劇痛從腳踝骨出傳來。“是捕獸夾!”
牛牛疼痛難忍,但還是用另外三條腿掙紮著尋找著平衡點,可是放置捕獸夾的人經驗豐富,又連續傳來兩聲哢噠聲,牛牛的四條腿被夾住了三條,在也不能保持身體的平衡,轟然倒地。
如果隻是普通的捕獸夾,牛牛完全可以在最初的驚恐之後獨立掙脫開,所受的不過是點皮肉傷而已,很快就可以痊愈,可是這個捕獸夾應該是獵人專門用來對付妖物的,其表麵鍍了提煉過的銀和強力麻醉劑,因此牛牛在感到傷口鑽心的疼痛之後,一種麻痹感隨之傳來,傷口雖然不痛了,可四肢也失去了力氣,連頭腦也不深清楚了。
牛牛躺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黑暗中走出一個人來,那人中等身材,粗壯結實,背上背著霰彈槍,大半夜的還蒙著臉,這就是被妖獸界傳說中的妖獸殺手了,他每年都要殺死幾隻妖獸,凡是被他盯上的妖獸都難逃一死。牛牛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她的眼眶隨之濕了。
殺手走進了,看著躺在地上等死的牛牛笑了笑說:“都說牛被屠殺之前是會哭的,果然不假。”他隨即拔出一把大號獵刀,先試了一下刀鋒,然後把刀貼在牛牛的脖子上說:“別怪我殺你,誰讓你是妖怪呢?你要是安安分分的做你的牛,那麼就算是你非死不可,也輪不到我來殺你了。”
牛牛從鼻孔裏噴出粗氣,最後哀求道:“求求你……我從來沒害過人呐。”
殺手說:“你是個妖怪,這就夠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已經能化成人形,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也罷,看在你沒害過人的份上,我就給你個痛快。”他說著收回刀,用手在牛牛肩胛部位摸索著,一邊摸一邊說:“西班牙鬥牛士是怎麼幹的來著?下回得仔細看看錄像。”
牛牛自知死期將至,也沒逃生的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嗚嗚的哭。
殺手終於找到了地方,用刀尖對準了,正要往裏推,就聽見旁邊有人搭腔:“殺牛的,要幫忙嗎?”
殺手正專心致誌地做事,被人這麼一打岔,手裏一哆嗦,鋒利的刀刃隻在牛牛身上劃出了一條不深的傷口。他的反應也夠快的,反手就把刀擲了出去,然後拔出手槍,對著大致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口氣打完了彈匣裏的子彈。從這一點上看,此人訓練有素,能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迅速發射盡量多的子彈,即使不能打中敵人,也能有效的將敵人壓製。
射擊完畢,殺手才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仔細看去,那裏站著一個人,單手向前推出,一麵若有若無的氣牆擋在了他的麵前保護了他,殺手發射的所有子彈包括那把刀都“陷”在了那堵氣牆裏,乍一看就好像懸浮在半空中一樣。
“我是二十二處的探員龔平,你因涉嫌一樁連環凶案,請隨我回去協助調查。”黑暗中的那個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