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崇尚力量,同時也懼怕力量,特別是當這種力量不能被自己理解和掌握的時候。非但是對待異族,就算是人類自身的群體和國家也是如此。因為懼怕,所以崇尚,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比別人強壯,每個國家都希望自己比別國強大。龔平了解人類的心態,所以他也理解吳敏說的話。
吳敏聽了龔平說的話,心中也有幾分慚愧,因為平時畢竟和龍嬌嬌等人相處的還算不錯,甚至還是朋友,可一想到她們是異類,心中還是不那麼舒服。於是想到個理由,自我解嘲地地說:“其實自衛也是人類的本能之一啊,妖怪的個體是在太強大了,這就是所謂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是妖怪沒那麼多能力,和普通人差不多的話
龔平笑著補充說:“那他們的下場肯定很慘,說不定全被科研機構圈養起來了,嗬嗬。順便糾正你一下,自衛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就算是不走走路的植物,也會通過進化出毒素、難吃的味道來讓自己不被吃光抹淨啊。”
吳敏一愣,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就算是現在,也私下聽說有高級的科研機構在秘密的活體研究妖怪呢,而且這次全國超自然能力大會上也明確表明的,被法庭判定有罪的妖怪將被送到科研機構“待用”。雖然隻是兩個字,可背後包含著多少的血腥與殘酷啊。
吳敏覺得這個話題不能在說下去了,再說下去,人類就全變成了納粹,妖怪反而成為可憐的猶太人了。於是她岔開話題說:“我們好像跑題了,你既然要堅持捉拿連環凶案的凶手,總得給我一個必須要抓他的理由吧,你剛才也說了,我的思想很有代表性,你至少也要給我個理由讓我再向上級彙報時能通得過啊。”
龔平笑道:“理由?那台簡單了,而且不是搪塞,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吳敏道:“那你說說看。”
龔平道:“我懷疑凶犯下次作案的時候可能會傷害人類。”
吳敏一聽,心裏一震,說:“傷害人類?那確實是個好理由,可你的依據是什麼?”
龔平道:“是規律。凶犯九年前開始作案,開始殺的都是些傷害人類的妖怪,可近些年卻慢慢的有所改變,一些與人類無害的妖怪,甚至能和人類和平共處的妖怪也劃上了他的暗殺名單,我懷疑凶犯的思想正在慢慢扭曲,接下來他有可能殺害於妖怪有密切關係的人類的。”
吳敏道:“道理有點,可是太牽強了,你再找找。”
龔平道:“那就以胡九的案子為例吧,凶犯使用了7.62mm口徑的半自動步槍,開槍距離不超過100碼,在這個距離上7.62mm口徑的步槍子彈穿透力是很強的,而且胡九的辦公室是除了一扇支撐牆外,其他都是標準的寫字樓隔間,這種隔間誇張的說連彈弓都打的穿,凶犯計劃周密不可能沒考慮到這一點,如果他狙擊失敗那麼子彈就又極大的可能穿透隔板,擊中某個不特定的倒黴蛋。”
吳敏點點頭說:“這勉強還說的過去,這樣吧,你寫個書麵材料給我。”
兩人正說著話,佘茜茜急匆匆的闖了進來說:“馬菲傳來消息,可能要出現了。”
龔平立刻對吳敏說:“這下好了,運氣好的話,今晚就能抓到凶犯。”
“媽媽,救救我。”牛牛終於擺脫了追兵,遊過了清涼河。以現在的氣候遊泳,不是件舒坦的事,除非你是一個冬泳愛好者。牛牛有法力,這點寒冷雖然奈何不了她,可她依舊渾身顫抖。濕漉漉的牛牛鑽入一個草窩窩一遍又一遍地向她的媽媽祈禱著,可是她的媽媽沒有出現。可能真的正如她媽媽最後一次出現時說的那樣,以後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牛牛原以為混入超調所的訓練營就可以得到安全,可是她現在發現自己錯了,現在追捕她的不就是自己的教官和同學嗎?她用她那不太聰明的腦子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按說她已經很低調了,甚至隱藏實力到要被留堂了,難道真的是物極必反低調過了頭兒被人懷疑?想不明白,實在是想不明白。老天爺呀,牛牛隻是想安安穩穩的過完一生而已,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殺,又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捕,我可是天生吃醋的啊,老天爺……
牛牛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可是哭歸哭,她對周圍的警惕性卻一點也沒有落下,也就是因為這一點,她才能活到現在。
牛牛從草窩窩裏跳了出來,迎麵正撞上馬菲。
“教……官……”牛牛磕磕巴巴地招呼了一聲,扭頭就跑,可還沒跑出五六步,馬菲就如同鬼魅一般的又擋在了她麵前。看來跑是跑不過了(廢話,隻聽說過千裏馬,何曾見過萬裏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