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脫衣服?”馬菲瞪大了眼睛看著龔平,心想,這是否是一種暗示呢?手放在領口的布扣子上,就是解不下去。
龔平見她那樣子都想笑,就伸手過來說:“瞧你,滿腦子複雜思想吧,睡覺而已嘛,搞的那麼緊張,我幫你脫。”
龔平手腳麻利,一伸手就解開了馬菲的一顆扣子,馬菲身子一顫,說:“別,我自己來。”話是這麼說,手腳已經軟綿綿的不聽使喚了。
龔平再接再厲,又往下去解第二顆扣子,在解這顆扣子的時候,他的手指無意間和馬菲胸口上部的光滑皮膚做了一次親密的接觸,其實這裏關鍵部位還遠著呢,可是一來馬菲對龔平早就傾情,二來她自修成人形以來,還沒有真正的接觸這方麵的事情,三來馬菲原本就屬悶=騷型的性格,這三種情況加到一塊,又趕上龔平自作了鬼魂以來,性情也有所轉變,不但沒有了以前的靦腆,相反的似乎總愛主動挑逗一下她。所以這看似平常的輕輕一觸,就像是一根點著的火柴落進了汽油桶,轟的一下……著了。
馬菲被龔平的指尖一觸,隻覺得半個身子都酥麻了,口中隻是“呀”的一聲,在也支撐不住,仰麵倒在床=上,同時感到麵頰滾燙,一股子熱流順著小腹直往下衝。她不再敢看龔平的臉,緊緊的閉上眼睛,滿腦子裏隻有一句換四處亂飛“來了,來了,他要來了!”
可惜呀,在這麼大好的形勢下,居然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意外事件。
“轟”的一聲,房門和窗戶幾乎同時被炸飛了,房頂也被破了一個洞洞,一群黑衣人蒙著麵蜂擁而入,警棍槍托劈頭蓋臉的對著床上這一對兒就打呀。
馬菲畢竟是頗有些道行的,雖說開始挨了幾下,可都是皮外傷,隻是擔心龔平的情況,於是她暴喝一聲,豁出去身上又挨了幾下重擊,終於騰出手來,一拳就打在一個黑衣人的肚子上,把那個家夥打的飛了出去,如同年畫一樣的貼在了牆上。馬菲在妖怪圈裏有“鐵拳女郎”的美名,如今到了地府,依舊悍勇無比。一旦打飛了一個,手腳就能施展開了,之間馬菲指東打西,指南打北,銳不可當,一時間唉呀媽呀慘叫聲不絕於耳,牆上各種造型的年畫倒是越來越多了。
馬菲雖說平日看上去沉默寡言,好像還有點缺心眼兒,可並不是單純的魯莽之輩,她打飛了身邊幾個黑衣人,抽眼看見龔平已經被幾個蒙麵人按到牆角正在那兒暴打呢,大怒,一聲長嘶衝上前去,揪住黑衣人的脖領子不管好歹就往身後扔,幾下就都扔完了,然後問龔平:“你怎麼樣?”
龔平剛才抱著頭隻顧挨打了,突然覺得沒人打自己了,這才一回頭看見了馬菲那張充滿關切的臉,正要報平安,卻看見馬菲身後又有一人衝上前來,忙提醒道:“後麵!”
馬菲頭也不回,雙手往龔平背上一搭,往後飛起雙腿,那個偷襲的黑衣人也變成了一副年畫。馬菲的原型本相是一匹駿馬,不管是馬和驢都是擅長尥蹶子的,你不知好歹的從後麵偷襲,那不是找倒黴嗎?
馬菲扶了龔平起來,就讓他站在牆角兒那,自己麵對著一大幫子黑衣人說:“還誰敢來!”
馬菲這麼一吼,那夥人麵麵相覷,還真沒一個人上來的。馬菲頗為得意地說:“不敢上來就都滾!”
那夥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就都把槍亮出來了,龔平數了一下,不算窗口洞口伸進來的,一共長短十七枝。同時龔平還看清楚了,那些黑衣人都穿著厚背心,那背心上滿是形狀大小不同的口袋,而且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其中一個家夥拿出一個步話機似的玩意兒,轉身對著那玩意兒說:“形勢已經被控製。”他背上印著四個字,龔平是認得的,是“黃泉特警”。
那步話機的那個家夥似乎是這夥人的頭頭兒,他彙報完了情況,轉身對龔平和馬菲說:“破壞安保環境的,格殺勿論,不過你們還有選擇。”
馬菲身子一抖,護身罡氣慢慢成形,雖說護身罡氣也未必擋得住這麼密集的子彈射擊,可是隻要爭取幾秒鍾的時間,就有肉搏取勝的機會,可就在這時,龔平從她背後輕輕攥住她的兩個手腕,口中呼出的熱氣吹在她的而後,馬菲一下就軟了,護身罡氣也消散無蹤。馬菲心中嗔怒,手腳卻依舊使不出力氣來,隻得暗自罵道:“冤家,你到底要做啥?”
龔平輕握著馬菲的手,緩緩上舉,最後終於舉過了頭頂,然後口齒清楚地說:“別開槍,讓我們投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