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既然小兄弟你沒有損失,那我就收回吧。”唐高書雙腿一蹬,直接飛上黑馬,道了聲告辭便帶著下屬離去。金生恭送完唐高書,直起腰來臉色更加難看,有些站立不穩,倚靠在路邊商鋪的牆角,微微喘著氣。
寒霜草的毒終於還是爆發出來了麼?一絲苦笑留在金生的嘴角,寒冷一絲絲侵入骨髓,一點點占據金生的意誌。
臨近黃昏,東臨城最美的夕陽,美麗卻沒有太多溫暖。
金龍客棧是東臨城中檔次比較一般的客棧,卻是投宿的上上之選,因為價錢公道。四樓的某一間客房中,聚了三位青年,正在喝茶,談論著功法上的見解。房門突然被打開,衝進一位戴著鬥笠的少年。他進門後摘了鬥笠就提著水壺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禦鼎師弟,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喝水也要講究儀態,不要每次都像這樣……”
個子最高的青年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被名為禦鼎的少年打斷。“哎呀,七師兄,你又笑話我。我知道我是個粗人,不如你們舉止得體。我今天追那個搶我玉佩的小賊,整整追了一天啊,沒吃沒喝,都快累死了。”
“誰會信你這話啊?你雖然是我們幾個裏年紀最小的,但是修為卻不輸我們任何一個,對付那樣的小毛賊,需要你追一整天嗎?”還在喝茶的九師兄邱燁一語點破禦鼎說的瞎話。“我看你是跑到別處貪玩看熱鬧去了吧。”
“三師兄,你看,他們欺負我。”
被禦鼎喚作三師兄的人,輕輕歎了口氣,“你們兩個好歹也是小禦鼎的師兄,不要總這麼逗他玩,當心他以後找你倆報仇。不過禦鼎,你這樣到處亂跑確實不好,師父說過出門在外,一切謹慎。下次不要這樣了。”
恰在這時,客棧的夥計送來了飯菜。
“小哥,廳裏好生熱鬧,是有什麼事情嗎?”禦鼎逮著正要退出房去的夥計問道。
“哦,是呀,聽說前麵坊市那裏有個人渾身結滿冰霜,就要凍死了。你說現在正值夏日烈炎,哪裏會有這種事情,實在奇異啊。”
正在吃飯的其餘幾位師兄在聽了夥計的話後,麵麵相覷,紛紛放下碗筷提劍就走。
“師兄,等等我!”急忙追上去的禦鼎回頭給夥計小哥扔了塊碎銀,“不用找銀了。”
遠遠的便能感受到絲絲寒意,盛夏的傍晚,絕不會這般清涼,甚至有些冷。應文傑眉頭緊皺,不斷加快速度,不多時就甩開了三位師弟。
“大師兄!”應文傑撥開看熱鬧的人群,雖然早就有預感客棧夥計說的人可能就是自己的大師兄,雖然自己曾經親眼目睹過大師兄寒毒發作,但現在仍是被眼前的景象被下了一跳。
金生周身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氣旋,不斷有寒氣往外溢出,而處於氣旋中心的金生雙目緊閉,雙唇烏青,連皮膚都透著青色。應文傑不斷嚐試接近金生,卻發現寒氣逼人,太過靠近則有凍傷的可能,因為上次金生寒毒發作,就是五師叔犧牲了一條手臂才救下的。
應文傑回頭看見自己的三位師弟已經趕來,拋出自己的佩劍,念了句口訣,寶劍瞬間增大了數倍,應文傑跳上寶劍,對著師弟喊道:“禦鼎,你會雙劍飛行,由你帶著大師兄,我們飛回山上,速度快點。”
應文傑的擔心不無道理,金生僅僅隻是寒毒發作,就可以殃及周遭,那金生本人承受的寒氣肯定比周遭多百倍千倍,而且每次寒毒發作都會比前一次更加嚴重,產生的氣旋也會越來越小,到最後氣旋隻會在身體裏麵肆虐,破壞人的五髒六腑,痛不欲生。
應文傑雖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無能為力。寒霜草的毒,隻有陽明火山的火龍王的龍珠才能化解,而這個信息也隻是傳說。陽明火山在哪裏?沒有人知道。龍這種生物,更是傳聞中的存在,世間所存的各種文獻書檔,都沒有關於龍的記載。
當五道劍影在斜陽下略過千湖山的山門口,不少眼尖的同門一下便認了出來,不少師弟還在揮手致意。可是應文傑哪裏有心思回應他的師弟們,他心裏現在隻想著快些到師父那裏,請師父出手救治他的大師兄。而山門口的師弟們哪裏曉得飛劍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互相嘀咕著今天師兄們的行為好奇怪。
“睿兒,一會兒把你大師兄送去寒室。”
叫做睿兒的青衣少年點點頭,沒有說話。抬起頭看著天邊五個小黑點,眉頭緊皺。他知道寒室是做什麼用的,回頭目送剛才說話的老者離開清湖宗大門口,重重地敲了三下響鍾,這是在召集附近本宗弟子回來。
隨後,睿兒牽著金生先前走失的白毛,跟上老者的步伐進入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