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東臨城,一輪皎潔的月亮掛在天上,映得墨藍的天空更加深沉的黑。輝宏的城主府,裏裏外外燈火通明,正廳裏站了很多人,吵吵鬧鬧地爭論不休。廳外也有很多人,穿著各種各樣的顏色的衣服,他們是廳裏那些大人物的家仆,此時此刻的他們都很安靜,與廳裏的熱鬧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比城主府正廳更熱鬧的是城主府的後院裏的幾位夫人,她們現在正聚在一起,為了城主府唯一的大小姐的婚事,積極地發表著自己的意見,一邊爭鋒相對,一邊也在等待那些大人物的爭論結果。
比城主府正廳外候著的家仆們更安靜的是城主府東院,院裏一主一仆,也在等候大人們的最終的爭論結果。
“小姐,老爺他真的會同意這門親事嗎?那鄭家是城裏的第一富商,雖說是門當戶對,但是他們家的少爺可不是什麼根正苗紅的主,前幾天我還聽見府裏新來的丫頭出去買紅妝被他調戲了。小姐,你要是嫁過去,可就是太委屈自己了。”
在丫頭芬芳的眼裏,自己的主子就該嫁給一心一意隻對主子好的男人,那種到處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才配不上自己的主子。
站在窗口的姑娘回過頭來,淡淡的回道:“這些事,你也隻能在我這裏說說,若是被旁人聽見告了狀,怕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芬芳吐吐舌頭,再沒有說話了。
城主府正廳裏爭論的聲音漸漸變小,最後安靜了下來,大人物們一個個的領著自家的仆從紛紛告辭。仍然坐在正廳主座上的城主大人似乎很滿意今晚的爭論結果,笑眯眯地喝著茶水,望向桌上的一紙婚書。
目光落在婚書的兩個當事人名字上,皇甫英和應文傑。應文傑是自己好友的兒子,現在拜入被譽為天下第一門的千湖山門下修習道法,不但因為資質絕佳而被千湖山三長老收為關門弟子,而且日後若無意外也會繼承長老職位,實在是前途不可限量。一想到應文傑,就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他那個神秘的師兄,他才是世間罕見的奇才,隻不過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竟消聲匿跡了。
同是一片濃墨般的夜空下,千湖山的山間有一處草屋,相較於千湖山其他地方的建築,則顯得破敗不堪,隻能從門口布滿蛛絲灰塵的匾額上分辨出,這裏就是寒室。
寒室不是一間房間,而是一片建築群,破敗的茅草建築,但這僅僅隻是表象,因為一牆之內,寒氣四溢,這裏是一個天然的冰窟。
老者目不轉睛的看著金生,右手兩指並攏,發出淡淡的光暈,隱約能夠看出有絲絲溫熱的能量在源源不斷的進入金生的身體裏。
門外的睿兒抱著劍,警惕著四周。寒室在千湖山門內並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對於外界的人來講,寒室存在太多言不盡道不明的秘密和神藥。
師父?
金生睜眼的瞬間就看到了師父在運功引導自己身上的寒氣,不由得微微皺眉,重新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你這樣皺著眉,也不能改變任何事情,你應該比這世間任何人都清楚這間寒室的妙用,它雖然禁錮著你,令你失去自由,但同時它也可以讓你活著。能夠活下去總是好的。”老者端著金生的手腕,認真的把脈,細細感受那股霸道異常的寒意,漸漸隱沒,安分的流淌在金生的血脈。“你會活去,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