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跟姐姐耍脾氣,你還太小了,我繼續逗他說:“等出去?到時候你跑了怎麼辦?世界這麼大,我怎麼找你?”
“本皇,本,本人說話一定算話,我拿我的信譽做抵押,他這會說話到沒剛那麼流利了,小子肯定說漏嘴了什麼,我也沒在意,繼續逗。
“信譽值幾個錢呀?我不要。”
他想了想準備說話,我搶先了:“我改注意了,我以後什麼都不要。”
他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點,我又說:“我現在要,你就當我小娘子吧。”我也學他說的一本正經。
“你!”他怒目圓睜,一副要把我拆下吃了,我到想看看他能做什麼,他掀開了粗布衣,坐到我的斜對角,那裏也沒稻草,一堆看著很是潮濕的土的地方坐了下來,也不看我。
嗬,還挺有骨氣麼:“你在考慮一下麼,要不我讓你做正妻,這總可以吧,怎麼樣呀,小娘子?”我知道我說的很欠奏。
他那家夥的眼神要是能殺死人,我估計我現在已經沒有全屍了。我把粗布衣全裹在了身上,在他麵前美美的躺下了,他剛躺的地方,還有熱氣呢。我又是一陣困頓,連打哈欠,在快睡著的時候說:“不急,你慢慢想,有的是時間,想好了就上來睡,不願意就一輩子坐那吧。”
一覺起來,真是神輕氣爽呀,本來還想睡呢,可是我餓了。我坐了起來,瞥見遊雲脂還做在原地,他把頭埋在肩窩裏,雙手抱著腿,跟團小肉球一樣,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
這一幕看的我內疚的,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孩子。本來被放在這個地牢裏的恐懼就如影隨形,在加上那天易知給他帶來的傷害,想畢是很難抹去吧,這個時代也不知封建到什麼程度,男尊女卑的觀念也不知道有多深,我那樣說,一定很傷他自尊心。反正我是越想越覺得自己做的很是過分,跟一個小孩子鬧什麼脾氣麼。
我從稻草垛上下來,嗚,還是挺冷的,我揉揉胳膊。走到他跟前,見他露在衣服外麵的胳膊和腿,已經凍的發紫了,上麵還有那天被易知打的痕跡。自己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在心裏又一邊的教訓著自己。
我想像他昏過去的那天一樣,把他扶到稻草垛上。誰知一碰他就抬起頭,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我說:“我是不會答應你的。”說完一把打掉我的手,很怕我靠近一樣。想想他剛醒時,我抱著他時,他雖沒有拒絕,不過身體還是不由的輕顫。現在可好了,被我一折騰,可能更是痛恨別人了吧。
想歸想,我可沒那麼心善,我很記仇的,他剛把我的手打掉了,能不跟他算著帳麼。我也不想管了,站起身,記得那個叫易顏的好象給我們送過飯。我看向門口,那個食盒果然還在。我隔著柵欄把它拉進,打開一看,放了幾塊點心,幾個饅頭,還有個圓型的器皿,打開一看原來放的是水。
我也不管有沒有毒,先拿個塊糕點,吃了起來。那糕點可能是放的時間有點久了,硬的不行,不過味道很好,我就著水吃了三塊糕點,半個饅頭,這才停下來。
轉過身,見遊雲脂正用他那眸子看著我,好象我是洪水猛獸一樣。看他那模樣,我又在心裏把自己罵了一百遍,他是個孩子,不能跟孩子鬧脾氣。
我拿了塊糕點,遞給他,他把頭一偏,不去看我。我就知道他會這麼做,不行得忍著。“這是那些人給我們的,你也有份。”
遊雲脂還是偏著頭,我說:“你不吃東西,一會要是有機會逃出去,你要沒力氣,我可不會幫你的。”
“誰要你幫。”
喝,脾氣還不小,“那就吃東西。”我拉過他的手,把糕點放在他手裏。他本來想說什麼的,我也沒理他,轉過身,給他端水,又拿個饅頭,那盒裏的糕點沒幾個了,我自己還想吃呢,想想自己真是很欠揍呀。
遊雲脂發了會愣,看看點心,好像下了多大的勇氣似的,把糕點放入嘴裏。那小孩吃東西的樣子,斯斯文文中代著貴氣,那樣子看的我心裏癢癢的。突然我覺得很不平衡,他才十歲的孩子,就把我迷成這樣了,我的嘴巴又開始壞了起來:“吃個東西都妞妞捏捏的,像個小娘子一樣。”
遊雲脂沒想到我會在這裏臭他,一時氣不過,一口糕點卡在嗓子間,咳又咳不出來,整張臉都憋紅了。我看他那樣,忙跑過去,把水給他灌下,又幫他拂了拂背,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這下我是在不敢跟他開什麼玩笑了,可我還是很沒口德的說:“你一個大男孩臉皮能不能別那麼薄,要是能出去,我看你以後八成也會被別人氣死。”
遊雲脂聽了這話好像想起什麼了,也沒搭理我,呆呆的忘著手裏的糕點。我見他那樣,也不想說什麼話了,又塞給他一個饅頭,轉身把食盒裏剩下的糕點和饅頭用碎布包起來,藏在稻草垛裏,誰知道易知那家夥會做什麼,要是一個不高興不給我們送吃的,那就要做餓死鬼了,還是做點準備的好。
我把食物藏好,又爬上草垛,睡了這麼久也睡不著,我索性坐在草垛上,用粗布衣把自己包裹嚴實了,看著遊雲脂慢裏絲條的把那個饅頭也吃下了。他到挺有定力,明知道我在看他,他也沒有半點先前的窘迫,坐在那把悠閑的吃著饅頭,吃完後,看了入口一會兒,又把頭埋在了肩臂裏,仿佛這裏就他一個人一樣,
我在一旁看著,也不會自找沒趣,犯他的衝,一時間這個空間寧靜的有點可怕。但他不說話,我目前也是打死也不會搭理他的,算了,我還是睡覺吧。我又整理了下我所謂的小床,準備瞥他一眼就睡了,這一瞥才發現那小家夥身子小幅度的顫抖著。
這屋裏的溫度一直都很低,還很潮濕,他穿著那小衣服其實是很可笑的,根本不能抵擋什麼寒冷,隻能勉強的遮羞吧,可能在這個時代,連遮羞都不能算吧,還那麼小,不知我剛睡了多久,他能撐住才怪呢。曉起呀,曉起,怎麼剛來這個時空就虐待兒童呢。
我走到他旁邊,將粗布衣裹在他身上,我這個身體太小了,裹的我好費勁,一支手拉不過來,我隻有兩支手抱著他的脖子從後麵拉過來。
遊雲脂感覺到我在給他穿衣服,他抬起頭,將我的胳膊輕易的拉了下來,把粗布衣也扔給我。
看著地上的衣服,我很慶幸剛才沒有讓他上來和我一起睡,我估計我要說了,這家夥可能要怨恨我一輩子呢。我拾起粗布衣,繼續剛才的工作,他也很配合,又把衣服扔給我。我在給他穿,他再扔,我再穿,他再扔。
就這樣也不知道我們推弄了多少次,兩個人好象都憋著一口氣,誰都不說話,最後我吼他:“你這家夥你想凍死麼?在你沒過門時,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那孩子也挺硬氣,死也不就範:“就算我死,也不會進你家門的。”
我聽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就你這小娘子樣長大後怎麼做男子漢,別人男子漢都是能屈能伸的,這點事都不能容忍,怎麼做大事?”
一席話說的遊雲脂麵色不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麼事都放在了臉上。他瞅了我半宿,我被他看的不自在,也沒了言語。後見他麵色漸漸緩和下來,從我手中拿過衣服,穿在身上後,他抱起雙拳極其認真的說道:“我遊雲脂今日受小姐的恩惠無以回報,願遵循小姐的意思下嫁與你……”
“與你什麼呀?”
“與你為妻。”我見遊雲脂說出了他最不想說的話,在想想他所遇的遭遇,心裏突然沒有任何興致和他鬧下去了,正想和他說這隻是個玩笑,外麵的吵雜聲引開了我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