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燕歌瞬間被石化了。“紅楓!他還是自己心中的人兒,還是紅楓樹下的少年郎!”
靜遠寺小跨院中,趙燕歌站在紅楓樹前,望眼欲穿。才一個時辰她覺得怎麼這麼長,她的心劇烈翻滾著。心中的人還是沒有來,她無奈回到了屋中。
側耳凝聽,仿佛聽到了門響,趙燕歌感到心頭一陣亂跳,臉上也火辣辣的。接著,透過窗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來。她飛身奔到門口,站在她麵前這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啊!她投到褚步遠的懷裏,任淚水灑滿自己的羅衫,打濕褚步遠的的胸膛。
褚步遠把趙燕歌拉到懷裏,充滿柔清地說:“天地為證,紅楓為憑,我今生愛燕兒之心永不變!”褚步遠從懷中掏出玉麒麟,“麒麟成對人成雙,我來了,你相信我,我一定八抬大轎娶我的燕兒過門,你一定要等著我。”
趙燕歌無聲地嗚咽著,淚水灑落在他的肩上。院中楓葉烈烈,如火焰一般,紅得蒙住了她的眼睛。那把火似乎一直燒到她的心裏,燒盡所有的疑問和隔閡才好。
褚步遠輕吻她的額頭,低聲道:“八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你。”
猛然,趙燕歌掙脫了褚步遠的懷抱,抬頭問道:“兩年前突傳你的噩耗,是怎麼回事?”
饒是有心理準備,褚步遠還是抖了一下:“那次變故,我正好不在現場。等我趕回來的時候,父親和隨從們已全部遇害,隻有瘋了的姨娘還在。我在清理屍體的時候發現褚喜雖受重傷但還有氣息。回府時,母親錯把我當成了大哥。父親的死已讓母親傷心欲絕,若是再得知親生兒子也去世了,我怕老人家承受不了。姨娘已經瘋了,母親不能再出事了。所以對外一直說事故中遇害的是二爺褚步遠。”
趙燕歌默默地聽完,先是震驚,隨又變成傷感和怨恨。她抬起頭逼視著褚步遠,幽幽問道:“所以你就變成了褚步高,所以你就迎娶了你的嫂子?”
褚步遠痛苦地閉上眼睛,良久才緩緩說道:“一開始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事到臨頭,我別無選擇。好在一切都過去了,如今秋怡和大哥也團聚了。隻是燕兒,苦了你!”
趙燕歌輕輕歎息道:“這麼多年你也不容易,想不到其中竟也這麼變故。”
褚步遠信誓旦旦道:“燕兒,再給我一年時間,父孝期滿後我一定會娶你的。”說著伸出手輕撫她白嫩的臉頰。
趙燕歌一臉嬌羞,緩緩垂下狹長的鳳目,柔聲道:“我等你,此生不負!”
紅燭燁燁,光暈搖曳在芙蓉帳上,映出一對成雙的身影……
趙燕歌如今想來,自己多麼愚鈍。褚步遠當時是避無可避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他解釋的理由多麼牽強,這樣一個奸佞小人竟然讓自己迷了雙眼。
那位一襲白衣的翩翩公子,他不是歸人,隻是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