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怡聽罷,跪倒在地連連磕頭。蘭朵兒從屋裏走出來,扶起葉秋怡道:“外麵天涼,進屋說話吧。”
屋內燭火明灼搖曳,燭光映照下葉秋怡秀麗的臉龐有著虛弱的蒼白。她用絹子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滴,垂下眸子輕聲道:“大人想要知道什麼盡管問吧,秋怡定會如實回稟。”
施世綸欣慰地點點頭,問道:“你給慧珠的信裏說道士算命是怎麼回事?”
葉秋怡微微蹙眉,蘭朵兒心疼地走過去,把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葉秋怡抬眸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定了一下心神,講述了一個隱藏多日的秘密。
那日是清明的前一天,葉秋怡覺得身體有些不適,午飯後早早回了臥房。昏昏欲睡之間,仿佛有人來到了身邊。她睜開雙眼看見褚步高站在床前,手裏端著熱氣騰騰的一碗蓮子羹。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褚步高關切地問。
“沒什麼,隻是有些困倦乏力。許是著了涼,不要緊的。”葉秋怡坐起身溫婉笑道,“我還和翠滴約好了,明日一起去雲山上香為母親祈福呢,瞧我這不爭氣的身子。”
褚步高把蓮子羹放在桌上說:“你總是這樣不拿自己的身子當回事。看你這慵慵倦倦的樣子,像是病得不輕。聽管家講南城來了個姓吳的神醫,一會兒我帶你去看看。”說著話褚步高塞了個鵝羽軟枕墊在妻子的腰間。
葉秋怡微微一笑,順從地點點頭。褚步高把蓮子羹遞到葉秋怡的手上,溫言道:“快趁熱吃了吧。看你午飯吃得少,猜想你定是身體不適,特意叫廚房做的蓮子羹。”
葉秋怡望著眼前這個身長玉立、文雅俊朗的男子,成婚兩年來夫妻倆一直是相敬如賓,從未紅過臉。褚步高沒有一點富家公子的傲嬌,對她總是關懷備至、體貼入微。葉秋怡端著蓮子羹,拿銀匙慢慢攪著,臉上漾起幸福的光暈。
不多時管家在門外回道:“大爺,馬車備好了。”
葉秋怡緩緩站起身,褚步高溫柔地為她扶正發髻的海棠步搖。葉秋怡整理好衣衫,抬頭卻見褚步高正出神地望著自己,忙笑著以團扇遮麵:“莫非我哪裏不對嗎?
“秋怡,你真美。”褚步高深情地說:“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像是從仕女圖裏走出來的人物。”
葉秋怡失笑道:“你今兒是怎麼了?說這些沒來由的話,也不怕人聽了笑話。”
褚步高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神色黯然道:“自你嫁到我家,上敬婆婆下睦小姑,又要打理家務。對我更是周到,一飲一食無不用心。最重要的是你還給我生了個寶兒,聰明伶俐。”
葉秋怡低頭,一對翡翠耳環晶瑩地掃過雪白的麵頰,她露出嬌羞的微笑,柔聲說道:“這是為婦之道,誰家不是這樣的?”
褚步高一臉愧疚:“終日操勞,把你累病了。”
葉秋怡眸子如秋水漾漾,嬌嗔道:“我哪就那麼嬌氣,隻是受了些涼罷了,竟叫你說出這麼多的酸話!快走吧,車在外邊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