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逢
喧囂的大街,穿著粗布麻衣的農民或者樵夫,笑嗬嗬的拍著自己衣服裏自己一天所換來的成果,偶爾能見到一些衣著不凡的人,氣宇軒昂的走在人群裏。當然這隻是一類,那些不言不語的人,衣服雖然不如前者那般考究精致,但手中的劍卻同樣吸引著眾人的目光,不過這些多半都是些粗淺之人,那真正的高手,才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人看出來什麼。不夠生逢此亂世,身上有些防身之物也實屬正常。
看得出這集市並不是什麼大城市所有,多半是農村附近一處可以讓百姓置購些器物的地方,因此,可想而知治安也不會好到哪去。雖然攔路搶劫這種事不會上演,但小偷小摸,卻是屢見不鮮。
少年一身粗布衣衫,手裏捧著個紙袋,騰騰的熱氣從其中冒出,怎麼也掩飾不了臉上的那一份喜悅,在人群之中,快步的走著。
有那麼一個瞬間,他似乎注意到了身後一直尾隨著他的身影,但當他確實看見了那人之後,手中拿一袋子紅薯已經落到了那人手中,那人轉身就跑,從背影看來,那人和自己差不多大,衣衫也是有些破舊,若非如此,也就不至於大街上對著一袋紅薯下手。
少年又急又惱,在人群中穿梭著追著那個小偷,可也不隻是前麵的那個人跑的太快,還是人流的衝散,追了半天,可就是追不上。單看少年還沒有放棄的一絲,不知道隻是為了那半袋紅薯還是什麼。
前麵的那個小偷便輕鬆的多了,一邊跑一邊往後看,看到後麵的那少年沒有追上自己的跡象,不禁心中又多了幾分得意。正當他這麼想,忽然,撞到了一個人身上,手中的紙袋也飛了好遠,紅薯散落的一地都是。
看到這,那小偷不由得怒火中燒,也不管裝的是什麼人,怒吼道:“你擋在這裏幹什麼?找死不成?”
那人聽到了這裏,眉頭一皺,冷哼了一聲,一抬腿,便將身前這人踢開了幾步遠,似乎還很嫌棄的樣子,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小偷。
這一下讓那小偷更是氣憤,咬著牙站起來衝了過去,一拳揮去。卻見那人右手輕易的握住拳頭,左手微曲,順勢一閃身,那小賊又一個跟頭摔在地上。
這時他才想起來,恨恨的看了那人一眼,看起來可能比自己年長一些,衣著雖不算有多華貴,但一襲黑衣恰如其分的掩蓋了那一絲青澀,讓整個人看起來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腳踩皮靴,手纏黑布繃帶,雖然並沒有隨身配兵刃,但仍然能看出此人習武已久的事實。想到這,不由得狠狠地拍了下地,反正自己也打不過他,雖然不甘也隻能就此作罷。
而此時另一位少年,盯著那散落了一地的紅薯,由於人潮攢動,許多都已經不能吃了。細細找著還完好的紅薯,臉上的心疼和難過一閃而過。
那人這邊看那小偷沒了動作,轉身欲走卻看見一旁的少年,略一皺眉,徑直走上去道:“這些都不能吃了,我也算是有責任,這些銀兩你先拿著,當做我的補償吧。”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錦袋。
入手感覺沉甸甸的,少年急忙道:“不不不,這太多了,我不能。。。”說罷,一聲咕嚕從少年身上傳出,少年不好意思的後退一步,那人卻啞然失笑,道:“你還沒吃東西吧,走,我請你。”說罷正欲轉身,卻看到那個小賊還在那坐著,冷哼一聲,道:“你要想也可跟來”。轉身大步走去。
那少年呆滯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而那小偷在看二人身影快要淡出市集,咬了咬牙,也追了上去。
想來是年少的緣故,本來素不相識,甚至彼此之間相互爭執過,天南地北閑談一番,各敘身世,反倒談得很來。飯菜還未上來,三人便已相互熟知。
那少年名叫泠塵,說起這名字還讓其他二人感到有些奇怪。自幼被人收養,據說當時身上隨身攜帶一塊玉石,上刻一“冷”字,然而那樵夫夫婦不識字,去問教書先生,他隨口解釋一“泠”字,而平民百姓,為求平凡安康,便用“塵”字為名。樵夫早在五年之前離世,而母親身體不算好,他便白日裏砍柴為生,供養家裏。本來一天的成果剛購買幾個紅薯回去帶給母親,卻被那名叫辰軒的少年盯上了。
說來辰軒也是命運多舛,幼時遭逢大亂,父母雙亡,被人帶出之後寄養在一位老藥農婆婆家中,時間一長,反倒連自己的過去忘的差不多了,那婆婆性格古怪,卻對辰軒疼愛有加,然而一日辰軒外出回來,卻見婆婆留下一封信,讓他將二人所居住的藥寮和後麵的藥園火化,他不明就裏,白天尋找,夜裏守候,半個月都不見婆婆回來,而自身境遇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便依婆婆所言,自此以後,四處漂泊。
段天尋聽了之後不免有些唏噓,他自幼出生將軍府,雖有外出曆練但也少見人之疾苦。說到將軍府,便是辰軒和泠塵這兩個沒什麼閱曆的少年也是大感震驚。現如今大陸自前年以前分裂至今,當時內憂外患加上妖魔肆虐,政權崩潰時決定化整為零,各地自己組織勢力抗擊,而浩劫過後,皇權不複,卻湧現出許多實力不菲而且聲望卓絕的家族和派閥,將軍府便是坐落在二百裏外裂穀城的家族,當時先祖段蕩手持絕世珍寶,城門一箭剿滅數百妖魔,將大地都撕開一條溝壑,一戰成名,世人敬畏。傳至這一代,雖不複先祖的驚世駭俗,但方圓千裏之內也是鮮有禍亂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