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未開之時,混沌世界,視為一體,清濁相混,陰陽相生。
而終有一日,亙古的巨斧撕裂了這片空間,那一日電閃雷鳴,天地為之變色,混沌空間被分隔成了兩半,其中,以其至淨至純的靈氣緩緩上浮,將原本的一片陰霾盡數洗滌而去,稱之為天。而至汙至陰之氣,則沉於地下,在更深之處,形成了九幽之地。
揮起過巨斧的家夥,想來也不會預料到這片天地的變化,他的目的,僅僅是因為處於混沌空間的生靈,沒有自己所謂的靈智,而天資聰穎,便如他一般,雖有了一些自己的思想,但也隻想到用最蠻橫的辦法。
但便是在這冥冥之中,似乎造化使然,一些生靈在這片被撕裂開的天地之間,似乎茅塞頓開,漸漸的有了自己的靈智,而尤其以兩個極端為主,處於靈氣極盛之處,不僅以最快的速度有了自己的思想,還學會以天地之間那似乎無窮無盡的靈氣,掌握強橫的力量,甚至可以引發如天地初開時那樣的天地異象,他們稱自己所處的那方天地,是為天界。而九幽之處,雖久處於地下,但沒有喧囂的環境似乎更是一大好處,而在這裏的生靈,雖然沒辦法掌握那強橫的天地之力,但九幽那無窮無盡的詭異之力,也使得他們隻中的佼佼者不弱於天界之人。
這麼看來,似乎處在中間的生靈,便有一點夾縫中求生存的意思,他們自稱自己所處的地方為凡世,而既然無福稱之為天界之人,又不能喚作自己九幽之人,便取其簡意,從此,地上又多了一大生靈種族,那便是人。
當然,人處於凡世,這麼稱呼自己,不免是有些苦澀的,然而苦澀過後,便是不甘,不甘過後,便是瘋狂。於是,一批又一批的人投身到了修煉之途,尋訪造化之地,探尋靈氣所在之處,可萬年孕育靈智的時光,早將他們對靈氣的感知消磨殆盡,但不少天資聰穎之士,還是在虛無空間中感知到了,經過數年苦修,也算是掌握了非人的力量,舉手投足間山崩地裂,拂袖間便可揮出一道勁風,世間之人,看之甚喜,以為通過苦修便可以如他們一般淩駕於天地,可卻不知道,這背後,是比什麼都要傷人的約定。
人的貪欲是無限的,大地上的靈氣難以尋覓不說,還很是稀薄,久而久之,一些有道之士,便將主意打到了遙遠的蒼穹之上,因為他們知道,在那之上,有和他們同出一族卻享受不同待遇的人,想到這,不免對那所謂的天界又多了幾分怨恨。於是,這戰爭便這麼打了起來。
結果是毋庸置疑的,人類敗得很慘,麵對天界那淩厲的手段,猶如蜉蝣撼大樹一般,就這麼敗退了下來。
戰爭結束後,人間三年大旱,百姓流離失所,那些得道之士雖不懼這所謂的懲罰,但他們卻深深地意識到,無論多少年,即便是將一身通天道行帶進墳墓,也無法逆轉天界與凡間那巨大的差距。漸漸地,那些所謂的有道之士,被心魔所困,久久得不到答案,又因心中那無邊的怨念,逐漸墮落,邊的人不像人,那時,就有了另外的稱呼,那就是魔。
當時有兩位兄弟,年紀輕輕卻天資過人,親眼目睹了那場大戰之後,萬念俱灰,兄長為了追求力量而入了魔,而弟弟卻深感兄長身上的戾氣之重,選擇了獨自離去。兄長念著血濃於水的親情,放他離去。
之後,又經數千年修煉,業障魔尊橫空出世,糾結了手下之人,再次向天界發起了挑戰。這一次,天界卻沒能那樣的輕鬆,最終,當時天界的七大神將,聯合天界之主,將業障魔尊封印在了隕落山巔,同時,也付出了四位神將生命的代價。魔族再次敗退到凡間,卻被人類所襲擊,再次損傷慘重。
那一次,隻怕是天界創立以來最慘痛的傷,雖然是以天界的勝利而告終,但在之後的三百年內,天界沒有一刻放鬆過防備,不僅整頓了帝霄軍,還建立了幻心宮,時刻占卜著天地之間的異動。因為他們知道,業障魔尊有一個同源胞弟,隻怕能力還不在他之下。
天地又一次安靜了數千年,更多的人類看到了這樣的下場,便安於一隅,不再去追求什麼力量,而源於那次襲擊,魔族懷恨在心,大陸之上不時出現刀光劍影,血洗城池。天界卻沒有什何動靜,隻要業障魔尊還被封印著,這些小打小鬧,也沒有什麼大礙。
平靜,終有一天會被打破,不過這一次不同,天界率先出兵,矛頭直指魔族之中由一群夢貘組成的族群,叫夢塵族。隻有很少數的人知道,這次出擊,是因為幻心宮的天賢占卜出了天地異象,大地的劫難又將開始。而這些劫難,星象顯示了一個“夢”字。
更多人所知道的,是在一次線前交鋒中,夢塵一族年紀輕輕的兄弟倆,聯手斬殺了上一次天魔大戰的剩下的三位神將。這一戰,便讓天界許多人聞之變色。
大陸的浩劫,又一次即將展開。
天亂金碧輝煌的天辰殿,年輕人拿著一個泛著金光的古卷,微微動用念力,古卷升空而起,一縷金茫滲入他眉心,隨即,嘴角微微上翹,道:“獵物總算是上鉤了。”猛然轉身,金色的長發被甩在身後,深遂的長廊中傳來清晰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