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將軍真是好心胸。”
寧清歡笑著,語聲之中確實難免的有些諷刺的意味。
聞言,寧菖樺隻是默不作聲的勾著唇角,眼眸中劃過一道刺痛,“國事為大,犧牲小我又能如何?”
道不同不相為謀,寧清歡此刻是真切體會到這一句話了。
如今,當她得知自己有孕之後,一切都看得淡了許多。寧菖樺與她本就不是同一路人,她又能求些什麼?
於是,她告別了寧菖樺,打算回府。
寧菖樺看著寧清歡越走越走,她的身影卻是與他印象中的一人相疊。
“歡兒……”他的視線微微模糊了幾分,有著難言的眷戀之色。然而,他的心中卻是更加堅定了一個想法,他今日,定要去那裏看看!看看他的歡兒,是否還在那兒!
他的眼眸忽然轉冷,夾裹著一道不明的情緒,也離開了。
而皇後的鳳宮之中。
皇後勃然大怒,推翻了小方桌上的所有茶水器具,“好大的膽子!”
“柳貴妃與梅妃娘娘簡直太不將皇後娘娘您放在眼裏了!”皇後身邊的侍女也在抱著不平。
如今皇上寵愛柳青璃那個賤人,一下子就封她為梅妃。那兩個狐媚的姐妹兩,真是把皇上的魂兒都給勾走了!如今她們說什麼,皇上便依,簡直不將她這個皇後放在眼裏!
自然,令皇後動怒的事情,不僅僅隻有這一件事。
還有則是,夜瀾靜的事情。沒曾想到祁王竟然與無歡有著如此親密的關係,莫非真如外界所言,二人是斷袖之癖?祁王竟然敢壞了她女兒的好事,讓夜瀾靜不得不下嫁給左呈良那個浪蕩子!
真是該死!
這一筆筆仇,她都是記著的。
“娘娘,太子爺來了。”忽然,鳳宮之外一個侍女走進來稟告。
皇後這才斂起了滿麵的怒容,微抬鳳眸,已然是那般的雍容華貴,仿若方才的那人並不是她一樣。
“母後。”夜瀚逸進入之後,看見地上一片狼藉,心中微微一歎,縱然笑著喚她一聲,眉宇間卻是有幾分沉重。“何事惹您這麼生氣?”
皇後挑了挑眉,歎了一聲,“還不是因為你妹妹的事情。靜兒那個不爭氣的!”
夜瀚逸自是不明白,一心隻為夜瀾靜抱不平,“無歡他倒真是個縮頭烏龜,敢做不敢當!枉靜兒將清白身子給了他!哼!若不是無歡與皇叔走得近,兒臣定當好好揍他一頓替靜兒出氣!”
皇後皺了皺眉,拉著夜瀚逸的手,尋了一處整齊而幹淨的地方坐下,“眼下你父皇將你妹妹指婚給左少將軍,雖然左呈良為人放蕩,不過左將軍還是一座很好的靠山。如今啊,母後也不指望什麼,隻希望你能穩穩的坐上皇位,讓母後啊,安度餘生就好!”
太子握住皇後的手,言真意切:“母後,話是如此說,隻是兒臣實在難以咽下這口氣!”
明明靜兒該下嫁的人是無歡,結果被皇叔一搗亂,父皇也不知怎的,竟然會同意將靜兒嫁給左呈良!
“不過方才你說祁王也參與了此事?”皇後又問,鳳眸凝著一道危險的冷光。
好個夜祁庭,一而再再而三的,壞她好事!她還得知,夜祁庭將她安排在無歡府中的人都給趕了出來!如今沒有了人做她的眼線,她還如何能把握到無歡的動向!
夜祁庭此舉的目的,看來是要她不得不放棄從無歡這取得什麼有用消息的念頭啊!
“寧將軍為人正直,如今又得你父皇的喜愛,不若與他多走動走動。”
夜瀚逸微微一沉聲,便應道:“是,母後。”
……
且說寧菖樺這一方,下了早朝之後,並未回他的將軍府,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來人,挖!”他殘冷的眼眸盯著那一墓碑,寧清歡三個字眼生生的刺痛的他的心髒。
若不是邊境戰事匆匆,他倒是不會那麼早就將她葬入黃土,受那寒冷侵襲。先前他亦是留有後手,派了手下的人跟著,但手下人卻莫名失蹤,他得不到任何消息。
他在夜裏,每每都會夢見歡兒那淒美而絕望的臉,他想要報複,卻又想要她在絕望中活下去,呆在他的身邊!他甚至不惜將她囚住,然而,她痛,他亦是痛!
跟著寧菖樺的一眾家仆,紛紛麵露難色,這將軍是要他們挖墳墓?
“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