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男子正念著書,卻將那個‘王’念成了第二個聲。
寧清歡一笑,上前糾正道,“那個字,當念第四個音。”
忽然,寧清歡神思一動。
高樓誰與上?長記秋晴望。
高,上,二字,值得細細品味。何況,長,這個字可以是朱長望的長,也可以是……長子的長!
被寧清歡糾正了的男子顯然的不服氣,“你是誰啊你?”
“慶兒,不得無禮!”朱家主連連嗬責他,隨即又對寧清歡抱歉的笑著,“犬子性子直爽,怕是衝撞了大人,還望大人見諒。”
畢竟,他們現在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他們的性命,許是還要靠這個無歡來保的!
寧清歡輕笑著,心中鬱結遲遲不向前行進的思緒衝破了那一道障礙,原來……是這樣!
豁然開朗之後,寧清歡卻也不敢鬆懈,
隻是,白白的等到了傍晚,也不見李大人的蹤影。
得到了如此回答的寧清歡,她的眸間一冷,真是好一個膽大妄為的李大人!
“既然他們不來,那麼我們隻好靠自己了。”
……
夜深之時,朱長望還有他的兩個女兒,皆是留在了大廳之中,一群家丁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
寧清歡在他們之中,一派沉思。
屋簷上,看著如此陣勢的黑影冷聲相譏,“真是愚蠢。寧清歡,你也不過如此!”
旋即,她又閃身沒入在了另一方,朝著真正的目標奔去。
寧清歡捏著自己的手心,暗暗祈禱著,婪竹,這次就要靠你了!
黑影的方向感極為準確,一眨眼的功夫,就幾乎已經到了朱家長子朱元慶的屋子前。
眸中冷芒乍現,腳步極為輕巧的靠近著那一扇屋門,受死吧!
隻是,她尚未接近,身後卻也同時出現一道黑影,一把擒住她的肩膀,“小賊,膽子不小啊!”
清冷的月華傾瀉而下,照出婪竹那一嗜血冷情的臉龐。
黑影肩膀一痛,卻又極為巧妙的從婪竹的手下掙脫出來,回眸一眼,頓時驚訝不已。
有震驚,有錯愕,還有深深的……後怕!
她……回來了?
黑影心中一狠,便向婪竹襲去一掌。婪竹側身閃躲,黑影趁機運起輕功,消失於月色之中。
婪竹未曾追上去,望著她消失的背影,眸光意味深長。
……
燭火通明。
位於上首的男子幽幽的喟歎,眸光如虎的凝著狼狽歸來的女子,“失敗了?”
“望您恕罪!”女子抱拳,單膝跪下請罪,“是紅魚疏忽大意了,以為她們愚妄無知。卻沒想到她們竟然知道,這一次我們的目標是誰!”
“的確不能小看了她們。”男子眸子中的精光成銳,行為舉止卻是極其優雅自然。
讓紅魚微微晃了眼。
她又想起了那些陪伴在主子身邊的日子,那時候,每一個時刻相處的時光,是多麼的美妙啊!
隻是如今——
紅魚心中的妒火再度燃燒,將她的理智焚滅,她一定要毀了他們如今的關係!
“嫉妒的女人真是可怕。”男子毫不掩飾自己的輕嘲,幽涼的目光凝在了紅魚的身上,忽的,一身威壓覆下,“本座都沒有見過像你這般心狠手辣的女子。”
紅魚勾唇,“如若不心狠,怎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
城北朱家。
婪竹冷著麵容,彷如地獄歸來的羅刹。
果然,是內賊。
“婪竹?”寧清歡首先看見了婪竹,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怎樣了?”
見到了寧清歡,婪竹才稍稍緩了神色,“她逃走了。”
寧清歡吐出一口濁氣,這次,她當真猜的不錯。即便沒抓到凶手,卻也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至少,她將朱家的這一條命,給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