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何家已經出事了。
玄殿的下一個目標,是朱家。
那麼其他幾大家族,又會不會受到牽連?
這玄殿首先以普通人的命案,引起朝廷的重視,繼而送出一封有下一個受害者的信息的詩詞來。
朱家家主派管家呈上一卷羊皮紙,上書:
人生愁恨何能免?銷魂獨我情何限!故國夢重歸,覺來雙淚垂。 高樓誰與上?長記秋晴望。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這一次的詩詞與先前的不同,並未提及到朱這個字,寧清歡垂眸,愁色難展,“是何時收到的?”
“大約是一個時辰之前。”
寧清歡幽幽歎了一口氣,一個時辰之前,正是她在竹林中見那男子的時辰。男子沒有殺她,而她更不可能是那男子的對手。
更別說製服他了,但是按照他在竹林中的行為來看,他或許極有可能是此次命案的布局者。然而,真正動手的人,或許不是他。
正如他所說的,人,他沒有殺。
這一句話,如今探究起來,卻是別有一番韻味了。人,他確實沒有殺,他這種身居高位的人,有著一種骨子裏的自負。
能讓他親手殺的人,怕不會是這些人。
隻是,想及男子在竹林中放走她,又說了那一番話,竟然僅僅是為了想他自己玩的更有趣一些。
寧清歡心中幽轉過一道堅毅,這朱家人的命,她是一定要保住的!
將這首詩詞的內容記下後,寧清歡便開始思索,這裏的內容,會不會同先前何家的一樣,下一個人的名字就隱含在這詩詞之中?
“朱家主,請問朱家裏麵,是否有人的名字能與這首詩詞對的上號的?”
朱家主端著眸子細細思索了一會,萬分驚駭的,“我名長望,大女兒名為秋晴,小女兒名為一夢。”
三個人?
竟然包含了三個人的名字?
真是狡猾!
“不知大人,可有什麼想法?”朱家主又問。
如今,京都之中風聲鶴唳。命案迭起,人人都活在那殺千刀的玄殿的陰影之下,人人自危。
在這風口浪尖之上,他收到了這一封書信,簡直是聽到了地獄閻王的呼喚啊!
“我有兩種想法。”寧清歡微微眯起了眼眸,沉吟著幾許嚴肅,“第一種可能,他這是在調虎離山,故意將信紙給你,而讓我們產生一種錯覺,他的下一個目標是你。然而他的實際目的,卻是這裏的另外兩個人!”
寧清歡這一分析下來,朱家主不禁冷汗涔涔。所以是說,他們極有可能會遭遇毒手?
朱家主不由慌了,“還請大人幫幫我們吧!”
“第二種可能,他的目標就是你。”忽的,寧清歡眸間浮起一道異色,頓了頓,又道:“不過這兩種可能性,都不大!”
為什麼不大?
是因為竹林之中那男子的狂狷,他都如此說明了是城北的朱家,難道還會再如此愚蠢的告訴她目標是誰麼。
不對,此事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隻是眼下她的思路十分的混亂,隱隱的有點頭緒,像要突破出來了,卻又始終沒有抓準那一個最重要的關鍵點。
寧清歡有幾分懊惱,究竟是哪裏不對!
朱家主見了寧清歡的神色,也開始提心吊膽起來。但見寧清歡正在思考,他也隻好急的在旁邊走走停停。
“算算時辰,李大人差不多該過來了。婪竹,你去外麵等著李大人前來。”寧清歡看了眼婪竹,盡量使自己看起來不要太慌張,以免亂了人心。
婪竹領命,去外麵候著李大人。
人生愁恨何能免?銷魂獨我情何限!故國夢重歸,覺來雙淚垂。 高樓誰與上?長記秋晴望。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這裏,是不是還藏著什麼深意?
門外,有人念著“塵囂破,雲馬歸,將敗宮城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