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夜瀾靜終究是公主,她越不過這個門檻。
寧清歡的回答,夜瀾靜更加的不開心,似是自己受到了挑戰。
她咻的站起身子來,繞著寧清歡走了一圈,心中雖然氣憤,想要好好教訓一番寧清歡,心中卻又難以下手。
這是什麼奇怪的感覺?
寧清歡的借口如此完美,夜瀾靜一時反駁不得。雖然她驕縱,卻也明白的知道,那無歡說的不錯。
皇家,就是如此。
今日,不歡而散。
寧清歡離開皇宮之中,殊不知,皇城上方,一道倩影而立,凝著她的背影怔怔的出神了好一會。
倩影的身後,突然又現出了一道人影,那聲音順著她的方向望去,笑道:“看來靜兒也是動了凡心了?”
夜瀾靜微微一怔,臉上泛紅,“太子哥哥,你在胡說什麼啊!我…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那個無歡啊!”
夜瀚逸捏了捏她的鼻子,“哥哥還會看不懂妹妹的心思嗎?你這丫頭向來是刁鑽跋扈慣了,也該給你找門好親事了。”
夜瀾靜嘟著唇,跺了跺腳,“太子哥哥!”
……
如今的朝堂之上隱隱的風起雲湧,卻也在昭顯著,一場血腥的屠殺正悄悄的醞釀而起。
回到府邸之中,卻沒瞧見婪竹的身影。
恰恰是管家來迎了寧清歡,管家看見寧清歡時,沉靜的眼眸隱隱的掀起了波瀾。
“大人。”
寧清歡對於管家的印象起初還算是不錯,隻是沒想到……
她的眸中劃過一道惋惜,於是問:“看見婪竹了麼?”
管家沒想到她開口便問婪竹,抿出一抹笑意來,“回大人的話,許是在後院打掃。”
寧清歡點了點頭,與他錯身而過,向著後院走去。
管家微微回過身,眼角餘光盯著寧清歡的背影好一會,最終收回了自己滿含深意的目光,出門。
寧清歡來到了後院,婪竹正在做著什麼東西,看見寧清歡來了,婪竹拍了拍沾著泥土的手,“大人!”
“在這兒做什麼?”寧清歡從地上的狼藉便能猜出,這婪竹,許是在準備著什麼驚心動魄的事情。
婪竹的鼻子上也沾著灰塵,小手髒兮兮的,也不顧及的直接摸著自己的鼻子,“我在準備啊!”
忽然,她的眸色又帶了幾分神秘,笑的詭譎,“大人,我保證今晚整死他!”
寧清歡看著這坑窪不平的地麵,隨後又看向了婪竹凍的通紅的手,心生了幾分憐惜,兀自彎下了身子,與婪竹一道準備起來。
婪竹一驚,趕緊從寧清歡手裏將鏟子拿走,“大人,你做什麼?這事我來就好,你去歇著吧!”
寧清歡無奈的笑,眼波微微流轉著清濯的光影,“既然是幫我在做事,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那麼辛苦。我好歹是個男子。”
聽及,婪竹的唇角忍不住笑,男子?
好吧,那麼她就不拆穿她了!
該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寧清歡正想把裝土的袋子搬起來時,怎料,婪竹先她一步,扛起了那袋子,轉身的瞬間,瀟灑萬分。
寧清歡看著她十足的輕鬆,不由顰起了眉心。
不容多想,她跟在了婪竹的身後,當婪竹將扛著的袋子放下時,寧清歡便問:“累麼?”
“不累!這麼點份量,還沒有…”婪竹的話突然止住了,改口道,“也就和一袋米差不多重吧,我以前的時候,常常搬米袋,不礙事。”
夜深時分,寧清歡留了一盞燈,幽幽曳曳的燭光劃開了一室暖波。
隻是,寧清歡卻終是沒有等到心中的那一個人。
她的心隱隱的抽痛,回想起今日在朝堂上的他蒼白的臉色,寧清歡止不住的擔心。
祁庭他……
第二日,寧清歡出府時刻,婪竹悄悄向她比了個手勢,擠眉弄眼的模樣十分嬌俏動人。
寧清歡知道,婪竹事成了。
朝著婪竹一笑,寧清歡亦是心領神會。
今日的朝堂,夜祁庭沒來,據說是身子不好。
寧清歡壓抑著內心的不安,上完了早朝。
天邊雲色有些陰沉,不似前幾日的天明郎朗,藏書閣中,寧清歡給夜瀾靜上著課。
倏然間,外頭的雨滴漸漸落下,一時難以收住。
夜瀾靜心中竊喜,卻又不能表現出來,緩緩起身,“喂,外麵都在下雨了,你也走不成了,不如留下來唄?”
寧清歡凝著藏書閣外飄搖的雨點,“公主,微臣府中還有事情需要處理。”
她的心中放不下夜祁庭,所以,她要走。
她的回答幾乎沒有商榷的餘地,就如這落下的雨滴,隻能落下,不能收回。
寧清歡沒有準備傘,瘦削的身影步入了這朦朦朧朧的煙雨之中。
夜瀾靜生氣的將方才她寫的字帖都撕碎,紙屑飛揚,紛紛灑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