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光影陣陣,宛如流光,轉動刺擊挑撥間,絲毫不覺那是一把刀,而是一把鋒利無匹的寶劍。
旁邊的穆子木滿眼盡是那“劍光”,耀眼奪目,好不羨慕,不自覺間,他手裏的劍也跟著比劃。這不是他第一次見李秀舞此套劍法,倒也模仿得有模有樣,於是,兩個一般瀟灑氣十足的少年以一刀一劍開始同步,同樣的刺劍不差分毫,同樣的轉身揮劍如一人使出,明亮的鋒刃所帶出的兩道光線美不勝收。
劍法舞動越來越快,兩人默契也漸至高峰,隻是,騰空而落的劍忽然就少了一把,隻留下那假劍在行真劍之事。
“這一式落劍繽紛,沒有元氣的支撐,實難使出”,穆子木有些氣喘,退到一旁等李秀把一套劍法練完。
“隻憑平常呼吸,一口氣的確沒那麼綿長。不過這劍法花哨有餘,實用上並不如莫老的劍道。”
李秀收刀而立,呼吸平穩,身形穩當,完全不似剛剛使出了一套頗有難度的劍法。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穆子木白了他一眼,“莫老的劍法的確有獨到之處,並且實用性上勝過許多有名的劍法,無招勝有招,便是莫老劍的全部。可我這堂堂英俊少年郎,也不用整天打打殺殺,偶爾也想憑手裏的劍吸引吸引良家美人……”
看那滿眼星星亂冒的友人越說越起勁,李秀上前就一個肩拍,“你哪是想吸引,是勾引吧……這麼早就開始思春了?”
“冬天已經來了,春天還會遠嗎?”穆子木仰起脖子,對旁人不屑一顧,如同高傲的大白鵝。
下一刻,他忽然就縮下了腦袋,神秘兮兮地湊到李秀跟前,“你這學了莫老的劍,周老的刀,又時不時地使出陌生的刀法劍法,我可上藏書閣查了,除了有幾種有記載,其餘可都不是出自藏書閣。”
“那是本少爺天賦異稟,自創的!”李秀嘿嘿一笑,如此肯定地說道。
“也不怕話太大閃了舌頭”,穆子木鄙夷地看著耍帥的少年,目光一閃,沉思起來。
“你這能將刀作劍使,又能把劍當刀用,尋常人怕是五分力都使不出來,可你卻能用出八九分的功力,這本事可不是常人能有的……”,打量的目光開始不懷好意,甚至有些讓李秀不寒而栗的感覺,“我說李秀,你該不會是他的私生子吧?”
“私生子?誰?”李秀聳聳肩,不在意問道。
“莫中舉,莫先生!”
李秀斜著挑起了眼角,沒好氣碎了他一口,“莫先生何許人也,你也敢說他的小話?”
這莫先生,李秀半年裏聽說他的事不少,那是一位傳奇的人物,並且每當有人說到他時,都會表現出或尊敬或敬仰或懷念的情緒,讓隻是聽說他的李秀不自覺間也對那位了不得的前輩多了幾分好感。要說那莫中舉莫先生,是當真兒的傳說中人物,以緣修之身功至那隻存在典籍中的“我意”之境,能與神王對飲,讓神寺不敢對緣修起歹念,讓神族麵對緣修時也會退避三舍,可以說,在有莫中舉的時代,緣修的邪魔稱號在修行界幾乎絕耳,那是緣修曆史上最為自由的時代!
可就是那樣一位驚豔絕倫的人物,竟然會死在清風之手!即便在之前與神王有過一戰,可那世人不知勝負的一戰真能令他連在清風手下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以莫先生的修為,早就不懼緣修兩人共命的約束,即便與神王的戰鬥讓他身負重傷,可區區一個清風真就能讓他隕落?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對私生子的說法李秀也就笑笑,當不得真,心中有所想,便說了出來,當然也沒有期望穆子木能回答。
穆子木隻是在喃喃自語:“不對,莫先生都去了二十多年了,你李秀除非是蛋孵出來的,否則時間對不上啊!”
“你這可是連莫夫人一起罵了,真不怕莫先生功力勝天,從那輪回道脫困出來?”李秀變臉作陰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