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原這才發現,牧湘玉小臉蒼白,唇角無色,很像失血過多的樣子。
“你啊你……!”徐清原想要訓斥一番,還是沒狠下心。攔腰抱起小姑娘,吹了個口哨,銀角馬自行跟上。天色也不早了,先尋一家客棧住了再說。
休息一晚,牧湘玉神色變好,兩人又起程上路。路程遙遠,徐清原也不急,走的又是官道,走走停停,接連數日平安無事。
不管在凡人國度或者修士世界,總有些人想不勞而獲。雖經帝朝多次剿殺,匪患不絕。
有一日,兩人途經一個小村莊,便有盜匪劫掠過的痕跡。隻見村莊內,數具屍體躺在血泊中,身上布滿刀傷劍傷,死狀慘烈,血腥之氣彌漫。幸存者哭天喊地,呼喚幽魂。
路過數個村莊,皆是如此!徐清原十數年來不離古柳鎮,何曾見過如此慘烈景象,心下怒火奔騰,隻待見了匪徒便焚燒起來。
牧湘玉也是幾度流淚,憤怒詛咒。隻盼遇上匪人,打哭他們。
可惜匪徒來去無蹤,帝朝遣出許多官兵追捕,一無所獲。匪徒似乎從不存在,銷聲匿跡。
直到即將進入蒲河城,事件終於有了眉目。
距離蒲河城還有十幾裏的官道上,一個身著淡青長衫的女子,雙手執佛禮,背上一把寶劍,攔住一隊商人。
女子二九年華,一頭青絲被絲帶隨意綁住,迎風飄揚。女子生得極美,似美玉雕成。陽光下,如雪肌膚逸散出陣陣清香,惹人迷醉。遠看似畫中人,近看是心中人。
徐清原第一次看到如此美麗的女子,腦中閃過無數華麗詞藻,一時不知如何形容,隻知策馬靠近一些。或許近一些,便能說上一句話呢。
牧湘玉恰巧醒來,目光迷離,讚歎道:“好漂亮的姐姐!”
女子耳力極好,看了一眼牧湘玉,微微一笑,刹時如三月桃花盛開,又似寒冬中雪蓮綻放,給人一種愉悅寧靜之感。
女子笑得極美,被攔截的商人卻黑著臉,大煞風景。
商隊有六十餘人,為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麵相極好,說話聲中氣十足。
“堵了我們將近一個時辰,不知白姑娘意欲何為。”中年人沉聲問道。
“莊主何必明知故問。”青衣女子說道:“雲依說過,要麼你們投案自首,要麼去佛前懺悔,再無二路!”
中年男子怒聲道:“我們是正經商人,姑娘何必苦苦相逼呢。”
中年男子身後眾人神情憤慨,齊齊出聲道:“靜雲寺行事也太過於霸道了,以為帝朝沒有律法可製麼?”
“靜雲寺向來不涉凡塵,今日為何如此為難我等小商人。”
“我族中有人在乾天宗,他日定讓他主持公道。”
…………
眾說紛紜,多是不服威脅之語。
白雲依神色漸冷:“莊主披著商人外衣做劫匪行當,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嗎?”
“什麼?”徐清原一驚,眼眸中閃過路過村莊的慘象,有點不敢相信。
“無憑無據,白姑娘不怕禍從口出麼。”中年男子冷笑道。
“證據,我有!”白雲依手上現出一麵古鏡,冷冷道:“可惜不想給你看。”
中年男子看到古鏡,知事情難了,後退十途步,怒喝道:“殺了她。”
商隊眾人紛紛從貨車上拔出刀劍,撲向白雲依。
白雲依神情肅穆,念了一聲佛號,緩緩拔出背上寶劍。
徐清原見狀,欲拔劍相助。白雲依眼角餘光看到,搖了搖頭。
白雲依人美,劍法也美,行動間如天女散花,身姿搖曳。桃花點點,慘叫連連。商隊六十餘人雖有武功底子,卻無一合之敵,紛紛被挑斷手筋腳筋。為首的中年人處於煉血境,擋了三招,身中四劍。
不知誰報了官,蒲河城城主張鵬親臨,將六十餘人羈押回去,以帝朝法律審判。
官兵走後,想到沿途各村莊的慘象,心中殺意難平。徐清原終於忍不住問道:“姐姐為何不殺光他們。”
基於徐清原先前的舉動,白雲依溫言解釋道:“他們作惡多端,殺總是要殺的,隻是還不到時候。還需用他們引出背後的大人物,到時一網打盡,豈不更好。”
牧湘玉問道:“姐姐怎麼知道他們是劫匪的。”
小姑娘頗有人緣,長相又討人喜歡,白雲依忍不住逗弄她:“小妹妹想知道,得請姐姐吃飯才行。”
牧湘玉苦聲道:“我沒錢,飯錢要找清原哥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