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下如對上黃獨行,不知結果會怎麼樣?”
“黃獨行?”那人笑道;“你說的是金領聖手黃獨行?他,自然是不在話下。其實,現在,你比他缺的隻是經驗而已。”
“經驗?”
“是的,經驗!”那人說道,“有時候,在實戰中,經驗比武功更重要。”
“是的,師父們也說過這樣的話。”
那人笑道:“終南三俠久在江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們教你這個徒弟,也算是盡力了。你現在有了基礎,學我這套劍法也是容易些。”
“多謝前輩。”司馬清說道。
“你也不要謝我。”那人說道,“絕世劍法本就留待有緣人。你能學的這套劍法,也是你的緣分。不過你若真的要謝,就得謝創了這套劍法的前輩。”
“哦?不知何人創了這套劍法。”
“獨孤求敗!”
“獨孤求敗?好奇怪的名字!晚輩怎麼沒聽說過?”
“聽說?你自然沒聽說過。就連你的父親、你的師父也沒聽說過。當今世上,知道他的大概隻有我一個人了。”那人說道,眼中流露出無限的落寞。
“他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司馬清好奇的問道。
“他本姓獨孤,燕趙人世,具體名字不詳了。”那人說道,“求敗二字乃是後來他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當年我在洞中發現他的石刻,上麵隻有留言說:‘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柰何,惟隱居深穀,以雕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敗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難道他竟然求一敗而不能得?”
“正是。”那人說到,“想當年,他一定慘遭變故,後來學了一身功夫,出來殺光仇人,報了大仇。從此縱橫江湖,無人能敵。倍感寂寞,所以為自己取了這個名字。”
“難道他後來在江湖之上隻求一敗?”
“是的,”那人歎道,“沒有對手的日子你是不懂得。你要知道,真正的江湖高手,到後來並不計較能不能勝了別人,而是看天下還有誰能和他應和,還有誰能真正的懂他。到了那種地步,也是高處不勝寒了。”
“那他後來有沒有敗過?”
“沒有,從來沒有。”那人說道,“最後他便退出江湖,隱居山林。把自己一生所用之劍歸在一處,名之為‘劍塚’。”
“劍塚?”
“正是,就是劍的墳墓!”
“哦,那一定是有很多寶劍了?”司馬清說道。
“不是很多,隻有四把。”
“隻有四把?”司馬清問道。
“不錯,”那人說道,“但這這四把劍代表了他的一生。第一柄是青光閃利劍:淩厲剛猛,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曾連敗一百五十三名高手。第二柄是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在一次對戰中誤傷義士無數,他悔恨無已,乃棄之深穀。因為此劍已被棄之深穀,故不在劍塚之中,以一長條石片代表。第三柄是玄鐵重劍,無鋒,四十歲前用之橫行天下。外表黑黝,劍身深黑之中隱隱透出紅光,三尺多長,共重九九八十一斤,兩邊劍鋒都是鈍口,劍尖圓圓的似是個半球。而第四柄是柄木劍。”
“木劍?”
“是的,隻是一把木劍。而且是已經腐爛的木劍!因為獨孤求敗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
“你與上麵那位前輩也都能這樣?”
“我們?”那人指了指自己,看了司馬清一眼,“我們比他還差得遠了。古往今來,又能有幾人會達到他的境界!”那人歎道。
“前輩見過那個劍塚?”
“見過,但獨孤求敗既然把他們埋在那裏,就不希望有人打擾。隻是他可惜自己的一身武功傳之無人,便把心法摘錄下來,刻在石壁之上,留給後來有緣之人。”
“前輩得到了?”
“是的,”那人說道,“那日我得到之後,大喜過望。在洞中一連學了三年,才有小成。”
“三年?才有小成?”
“是的,隻是小成?”那人點了點頭,“這套劍法須與內力結合起來,方能真正的發揮威力。而我那時候年歲偏大,內力已難以提升。饒是如此,老夫出山之後,也沒有再遇過對手。”
“前輩的內力還是不夠?”司馬清問道。
“還有差距,”那人說道,“但你骨骼清奇,而且任督二脈已被打通,內力有無限提高的可能。所以最適合學了這套劍法。現老夫把這套劍法傳給你,你先記著,以後要勤加練習,可以無敵於天下。”
“晚輩不敢奢望!”司馬清說道,“晚輩但求學了這套劍法,能匡扶正義,鏟除天下奸惡,便是沒有辜負前輩的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