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煮酒論劍(三)(2 / 2)

司馬清嗬嗬笑道:“前輩,無論你如何說,我是學不會你那種喝酒的方法的。”

那人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也怪你不得。你自小就在中原長大,而北方本就多產烈酒,也無人會這種溫柔的飲酒之法。”

“溫柔?”司馬清笑道,“晚輩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溫柔’這一詞語來評價酒的。”

“那是你酒喝得太少了。”那人看了碗中的酒一眼,用鼻子嗅了嗅,慢慢的飲了一小口說道:“這種女兒紅,就如江南的少女一般,天生麗質、溫柔、多情、含羞待放。”

“好像不對,”司馬清搖了搖頭,說道,“前輩評價的好像不對。”

“不對?”那人說道,“你說我說的不對?那你說說看,它不像江南的少女又像什麼?”

“我也說不上!”司馬清老實說道,“晚輩也說不上它像什麼。但晚輩聽說江南女子溫柔可愛、淡雅窈窕。而這酒雖有清香、入口淡雅;但入喉之後,卻後勁無窮,連綿不絕。晚輩現在已經招架不住了。它哪能與江南女子相比較?”

“這正是江南少女的特質!”那人說道,“人言江南女子,以為她們都是溫柔淡雅。殊不知,她們溫柔之下藏著須眉之豪氣,淡雅之中有倔強之執著。隻不過,不到必要時候,她們不會輕易顯露出來而已。”

司馬清雖然頭已暈暈的,雙眼有些發花;但他還是能夠看出來,這人說道這裏,眼睛裏已沒有了淩厲的煞氣,有的是滿目的柔情。

司馬清突然想到了一丈紅趙蔓菁!

趙蔓菁可不就是這樣的江南女子?

想到趙蔓菁,他的心猛烈的跳了幾下,臉更紅了。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小師妹衛嫣紅,想到了下午兩個女孩在大殿之中的賭局,想到了自己憑空又多了一個妹妹。

他不禁茫然了。

那人卻沒有注意到司馬清的神情,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他為什麼會歎氣?

他為什麼會突然間滿目的柔情?

難道他心中也藏著一個美麗的少女?

可是,他分明是一個出家的道士!

司馬清突然想到了一個奇怪的事情——他碰到的這兩個人都有高深莫測的武功,卻都被困在這個密室之中,都縛著鐵鏈。

他們究竟犯了什麼罪?明月道長為什麼要把他們困在這裏?

司馬清不知道。

但司馬清看得出來,明月道長對他們很是尊重,他們也絲毫不怪罪明月。

沉默了一會,那人突然捧起麵前的酒壺,用口對著壺嘴,咕咚咕咚地把壺中酒一飲而盡,然後把酒壺往地上一摔,“砰”的一聲,酒壺摔了個粉碎!

那人卻往後一倒,躺在床上,片刻間就打起了呼嚕。

司馬清看了看那人,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

他實在想不到,這麼一個老人,怎麼會突然間如此衝動?難道這就是酒的作用?

怪不得自己的父親不許自己與別人拚酒。

想到了父親,他突然又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在他的心目中,母親隻是一個概念,他早就沒有任何印象了。每每問起,父親總是歎了口氣,告訴他說:不急,會回來的。可是,他已經長大了,他已經開始闖蕩江湖了,卻還是沒等著母親回來。

但他沒有再問過父親。因為他發現,每次他問的時候,父親的眼中分明有著深深的痛苦!

他不忍看到這種痛苦!

雖然他也很痛苦。每次想到這裏他都忍不住的流淚。

現在,他又開始流淚了。

他也一把抓起眼前的酒壺,也把自己的嘴對著壺嘴,也把壺中的就一飲而盡。

他感到,原來,這酒是甜的!

如少女一般的甘甜,卻比少女更加的迷人。

他還想到,可是,他沒來得及多想,突然之間一股酒意湧了上來,再也支撐不住了,“撲通”倒在地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司馬清漸漸地醒了過來。

但他覺得頭還是暈暈的,身上有說不出的疼痛,動了一動,手腳卻好像不聽支配了。

他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連忙努力地睜開雙眼。卻見一人趴在自己的眼前,披頭散發,鼻尖就要靠了自己的鼻尖,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好像要吃了自己一般。

那人見司馬清醒來,一個筋鬥翻了開去,笑道:“好了,好了,沒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