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不是。”
“那是誰？你為什麼要告訴我？”衛嫣紅說道。心裏不由得有些許安慰，但也有一些失落。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告訴你，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愛他。”陸家沉看著衛嫣紅說道。
“你可以愛的，誰都有愛情的權利。你也可以告訴我的，我一定幫你轉告她，這世上至少有一個人是愛她的，有一個人至死都愛她的。”
“不，”陸家沉連忙說道，“你不要······告訴他，我不要他知道。”
“為什麼？”
“因為這本就······是不該有的愛情。”陸家沉說道：“我告訴你，隻是因為我心裏······不甘，我愛過了一個人，我有過愛情。但我的愛情不能······讓對方知道，也不能讓世人知道。但我一定要有人知道，世上至少應該有一個人······知道我的愛情，世上至少應該有一個人知道我曾經······曾經深深的愛過一個人，直到我死。”
“不要說了，”衛嫣紅哭道，“一個女人被你如此的愛著，實在是一種莫大的幸福。這個女人如此深的刻在你的心上，自然是個好女人。我答應你，我一定幫你照顧好她。隻是，我如何才能找到她呢？”
“不要你找，你知道就好了。”陸家沉艱難的說道，“因為，我·····我······愛的是司馬公子！”
“什麼？”衛嫣紅一下子跳了起來，“你說什麼？”
陸家沉離開衛嫣紅的支撐，一下子摔到地。衛嫣紅卻好像沒有看見，呆呆地立在地上，喃喃的道：“你說什麼？”
司馬清連忙搶了上來，一把摟住陸家沉，不滿的看了一眼衛嫣紅,說道：“陸兄保重。”一掌抵住他的後心，把內力力緩緩輸入，說道：“陸兄不要多想，我們總會有法子救你的。”
陸家沉感到一股暖流從後心湧入，掙紮著坐起身子，費力的抓住司馬清的胳膊，又咳嗽了兩聲，說道：“司馬兄，衛姑娘是····是一個好姑娘，你可······可得好好對她。”
司馬清哽咽道：“我知曉，這是自然。”
陸家沉喘了口氣又說：“在下不能陪同兄長遊俠天下了。我死之前，有一事相托，萬望······萬望司馬兄答應。”
司馬清說：“陸兄請講，但凡我能做到的，必將幫你辦成；即使做不到的，我也全力以赴，一定不負陸兄所托。”
陸家沉搖了搖頭，苦笑道：“此事本非如何艱難，但於司馬兄而言，恐還是讓你為難的······”
“陸兄你隻管說來。”司馬清道，“便是天大的難事，隻要不去傷天害理，在下一定幫你辦好。”
“如此······就······就多謝了。”陸家沉臉上又是一陣紅暈，“我這一去，再無牽掛。隻是······老父親別無子嗣，隻有我這一個······一個不孝之子。前不久，我陸家數代心血付之······一炬，慘遭······慘遭滅門之災······現今他······重傷在身，我又不孝，先他而去，恐他······他······受不了如此打擊。”
“陸兄但請放心。”司馬清歎了口氣道：“陸老莊主這裏我自會照顧。從今以後，我定如你一般待之如父。”
“這我就放心了。”陸家沉笑了一下道：“但江湖險惡，人心······人心·····難測，司馬兄······你一定要好······好······”
一個“好”字竟然沒有接了上來，一口鮮血猛地噴出，接著頭一歪，身子一挺，再無聲息了。
司馬清探了探他的鼻息，放下他的身子，站了起來。這時金無文等人也圍了上來，衛嫣紅過來拉住司馬清的手，司馬清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緊緊地握住。
一丈紅也跟了上來。跟在衛嫣紅的身後，拉住衛嫣紅的手。衛嫣紅抹了抹眼淚，看了看她，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經此波折，大會現場一片狼藉。怒目金剛胡天剛和劉一楓忙著安排手下收拾打掃，也有不少來賓被請到了台後。有幾個人向金無文等人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麵的正是圓慧方丈。圓他走了過來，來到近前，對著陸家沉的遺體合掌說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但願少堡主此去，早登極樂世界。”
司馬清道：“多謝大師。”
圓慧道：“說到多謝，應該是老衲多謝你們才是。此次我寺蒙難，若不是金大俠英勇神算，後果不堪設想。如若再讓黃獨行在英雄大會上的陰謀得逞，則我江南武林還不知要掀起多少腥風血雨了。”
“即使如此，江南武林也不見得就從此太平。”一人在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