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清抱拳答謝道:“冒昧打擾,在下心裏已經不安了。如果有柴火的話讓在下烤一烤衣服,我便也就不用換衣了。”
趙一飛對那弟子說道:“你去取些柴火來,幫少俠把衣服烘幹。”那弟子應了一聲出了帳篷。趙一飛又對司馬清說道:“少俠不要客氣,如有什麼需要,隻管和他們吩咐就是。”
司馬清說道:“在下有勞貴島了,有什麼需要我會知會他們的。趙島主請自便。”
趙一飛抱了抱拳,掀開帳門走了出去。
這時,那個門人抱著柴火走了進來,拿出火折子幫司馬清生起了火。司馬清道:“多謝兄台了,衣服我自己來烤。兄台請自便。”
那人說道:“師父命我服侍少俠,我可不敢亂跑。”
司馬清看他憨厚,又不好強說,隻好說道:“我有個習慣,不喜歡在外人麵前更衣。你在這裏,我不能脫下衣服;我不能脫下衣服,便不能把衣服烤幹;我的衣服不能烤幹,便會著涼生病。我若著涼生病,你的師父不懲罰你才怪呢!”
那人想了想,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司馬清笑道:“你出去辦你自己的事吧。如被你師父發現,你就說是我叫你出去的,把事情都推在我的身上,都交給我處理,你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那人摸摸自己的頭腦說:“好嗎?這樣好嗎?這樣是不是在欺騙師父呢?”
“這有什麼好不好的呢?”司馬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師父叫你來服侍我,你自然要聽我的話。我現在讓你出去,你出去了,就是聽從了我的話,就是服侍好了我。你服侍好了我,其實就是完成你師父交給你的任務,你怎麼會欺騙他呢?其實,你師父知道了,會更高興的。”
那人愣了愣,一拍腦袋說:“對呀,你說的太有理了。”說著,就掀開帳門走了出去。
司馬清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把自己身上的衣衫除了下來,先用雙手擰擠,直到沒有了水滴,才將衣衫靠近火焰,烤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衣衫上冒出了白色的水汽,一會兒就散了開來,彌漫在狹小的帳篷裏。帳篷裏立刻就充滿了雨水的清香。
就在這時,就聽帳篷外有人說道:“是不是就在這裏?”
一人答道:“正是!”
話音剛落,隻見門簾一掀,進來兩個人。司馬清抬頭一看,卻見那兩個人一身絳紅色的衣服,長發盤在腦後。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的一聲嬌呼,其中一人“呀”的一聲捂起了雙眼,原來是一個女子。
司馬清這才清醒過來,趕忙把衣服扯下,披在身上。哪知衣衫正受火烤,在將幹未幹之時,溫度尤高,燙的司馬清齜牙咧嘴,卻又不便表露出來。
他定睛一看,進來的兩個不是別人,一個就是他的小師妹飛天紅衣俠衛嫣紅,另一個當然就是一丈紅趙蔓菁了。
捂起了雙眼的正是一丈紅趙蔓菁。
衛嫣紅從小和司馬清一起長大,倒不覺得什麼。她走進帳中,拿了凳子坐了下來,看到司馬清把衣衫半披著,嬌笑道:“你怎麼還沒把濕衣服換下嗎?”
一丈紅這時已把雙手放下,滿臉通紅,躲在衛嫣紅的身後,拿眼偷偷的看著司馬清,早就沒有了白天在湖上的豪爽了。
司馬清這才注意,原來兩位女孩都換了衣服,兩人都換上了一身絳紅色的衣裳。兩人都把頭發盤在腦後,但頭發顯然還未幹,都有一兩縷濕發沾在腦門上。
尤其是一丈紅趙蔓菁,絳紅的衣裳、烏黑的頭發、紅紅的臉蛋就像熟透了的蘋果一樣,在加上那嬌羞的眼神,把司馬清看的呆了。
他呆呆的看著,停止了自己的思維。似乎忘記了旁邊的火苗,忘記了身處的帳篷,忘記了帳篷外的大雨,甚至,他忘記了自己身邊另外還有一個女孩。
女孩是敏感的,女孩也是善嫉的。
司馬清忘了這一點,忘了這一個真理。
忘記真理的人往往會吃苦頭的。
所以司馬清立刻就吃了一個苦頭。
他的頭上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疼得他差點掉下了眼淚。
敲他的不是別人,正是衛嫣紅——他的小師妹。她好像並沒有著惱,還是笑著看了他一眼,道:“呆了,姐姐快看,有人要變成呆子了。”
司馬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臉上紅的發燙。
趙蔓菁的臉更紅了,紅得能擠下水來。她小聲說:“你們先歇著,我去看看父親去。”聲音小的連她自己好像都聽不見。
她也沒有等司馬清二人答話,便掀開帳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