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皇子回宮三年後,便一直被皇帝放在尋貴妃的名下養著、具有心人透露,說是尋貴妃不知從哪個從山野鄉間刻意的尋了一個和當今太子長的一模一樣的野小子、就是因為她身旁沒有皇子傍身、找了這麼個野小子來冒充皇家子嗣混淆皇家血脈好打擊皇後一脈。
而雪靈長公主初見時也還和他鬧過一個烏龍、但事後卻在討論起這個所謂的二皇子的時候說了好多誇讚這個二皇子通身的氣度倒是比一直生活在繁榮京都內的蠢貨太子要好的多了之類的話。
而此時被討論的雪靈長公主則登上了二皇子的府上的大門。
“阿颺哥哥,咦、小狼。”風雪靈見阿颺用牛角骨製的半月梳子輕柔地梳理著水銀身上愈發白皙的毛發,輕聲細語的開口。
而阿颺梳毛的手一頓,抬頭看向風雪靈、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雪靈,是來看小狼的嗎?”
他話音剛落,風雪靈便連連點頭、隨即一臉期待的看向阿颺手底下臥趴著半眯著眼的雪狼。
雪狼抬足起身,抖了抖耳朵、紅色的狼瞳隻微撇了一眼風雪靈、接著慢悠悠的鑽進了阿颺的懷中、閉緊雙眼打起了盹。
風雪靈有些尷尬的左手摸了摸右手,阿颺見狀為她解釋道:“這個、小狼他不喜歡別人觸碰的、額……所以雪靈你,不要見怪啊。”
“我知道的,阿颺哥哥。”風雪靈了然一笑,然後她又突然笑罵了自己一句:“瞧我這笨記性,阿颺哥哥、母妃叫我喊你進宮裏、並且順便和你商討一下關於哥哥你的束發禮該如何操辦。”
“束發禮?”阿颺抿了抿唇,疑惑的看向風雪靈,他在家時,沒聽過阿爹和阿娘與他講過、束發禮這麼個情況。
不過也是,他們橋兒村向來與世隔絕、就連柴米油鹽都是托隔壁山頭上的村民帶來的、更何況隔壁山頭的村子窮,窮不辦酒席這句話倒是不爭的事實。
再者就是他們橋兒村的人也都不在乎這些子個虛禮!
但風雪靈隻緊了緊自己的一雙手:“束發禮啊,就是男子十五歲生辰之日那天的重大典禮,男子十五歲成年後,要給父母雙親親自敬茶、然後母親會為兒子親手繡出束發帶,由父親親自為兒子辮發戴上。”
“不過啊!父皇應該會在阿颺哥哥你戴好了以後、為你把束發帶給綁好吧。畢竟我們身為皇族,身在帝王家嘛!”風雪靈笑著對阿颺解釋。
而阿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表示明了,而他懷中的水銀用嘴側不耐蹭了蹭、最終發出烏魯烏魯的低聲威脅聲。
習慣了水銀有些傲嬌的小別扭,阿颺習慣性的安撫著水銀、但風雪靈卻是被那威脅聲給唬住了。
風雪靈有些尷尬的看了看自己,接著對阿颺道:“阿颺哥哥,我就先走了,母親還等著我回宮裏去呢。”
“……”阿颺心知風雪靈是因為水銀而離開,但最終還是沒向她作何解釋,反而淺淺一笑、“嗯,路上小心,別讓尋香夫人久等了。”
“啊?嗯!阿颺哥哥,雪靈告辭。”風雪靈愣了愣神,待回過神後便匆匆出門離去。
阿颺並沒有去送、反倒是揉了揉懷中幼狼毛茸茸的大耳朵。
“又耍什麼小性子呢?水銀?”阿颺笑著反手捏了捏水銀的嘴巴、要說小狼的名字,反而是這個聰明的小家夥自己取得(?)。
水銀眯起了眼睛,輕聲的哼唧了幾句、十分乖巧的蹭了蹭阿颺的胸膛。
見他這副耍無賴的模樣,阿颺卻沒有絲毫的辦法了、將水銀放下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隻見床榻之上,攤開著一件衣裳、黑色的布料柔順光滑、上麵用金絲銀線以及紅線繡出的鳳凰紋路、倒是無比的令人眼熟。
——那是三年前阿颺進京時,穿過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