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你就快些回去吧、莫讓你爹娘擔心了。我便去打水了啊。”說罷,那叫大興的強壯青年便提著倆空桶子便走向少年剛回來的地方。
“大興哥再見。”少年看著大興遠去的背影後也離開了。
而回到家後,天差不多快要亮了、少年將兩桶水放在了廚房後、將早晨砍斷的樹木拉了出來。
少年劈柴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而差不多快劈完後,他停住了手。
而此刻,太陽升起,天也亮了。
“我的兒唉,你快點兒的歇會兒吧、你看你這都忙了一個上午了、來,喝口水。
哎喲我說珦兒啊、你起了沒?咱家颺子幹了一晚上的活兒估計也餓了。”劉傑見自家兒子不知什麼時候跑到後院兒的柴房劈柴、叫了一聲自家娘子、手中端著一碗水湊到了颺子嘴邊。
而少年阿颺接過那水碗道了一聲‘謝謝阿爹’之後,便是一口幹了這碗水。
“你個老劉,可悠著點吧、來阿颺,到娘這兒來、咱們用膳去,不用理會你爹。”一位漂亮的婦女嬌嗔了一句劉傑後,朝著少年阿颺招了招手。
而阿颺朝著自己的爹笑了笑、然後三兩個跨步便走到了他娘的身邊。
待到阿颺進屋之後,那婦女走到了劉傑身邊:“相公,阿颺這孩子,咱們可能留不住啊。”
“那就不留,總不可能一輩子讓咱們颺子就這樣在這咱們這橋村兒待著吧,畢竟他和咱們總歸還是不同的,珦兒。”劉傑歎了口氣,孟珦兒安撫的用柔軟的雙手拍了拍他的手、但她的手在陽光下突然透明了一瞬,不過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又好像剛剛的透明隻是看到的人的一場錯覺罷了。
“嗨喲,阿爹,阿娘、你們不進來吃飯麼?今天的饅頭怎麼一股子的鹹味啊?”阿颺吃了一個饅頭後喝了整整一碗水這才咽下了唾沫星子道。
孟珦兒頓時笑得合不攏嘴,目光轉向阿颺:“今兒的饅頭是你阿爹做的、可不是我。”
“今天的饅頭是阿爹做的啊?我說怪不得呢、阿爹,你是不是抓了一把鹽和在了麵團團裏了?”阿颺一手拿著一個白胖的饅頭走到劉傑與孟珦兒麵前、一伸手,將兩個饅頭塞到了他們的手心裏然後拉著他們進了屋。
“是,鹹味饅頭是我做的,你個虎孩子愛吃不吃。”劉傑並肩與阿颺走著,還時不時的咬著一口饅頭,他接著又道:“唉,兒啊、你看著隔壁村兒那二狗子經常出村、你跟你阿爹我說說實話,你有沒有起過想要出去外麵闖闖的念頭?”
“我沒有啊阿爹,我、阿爹,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阿颺心思敏感,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眼眶紅的不行,內心脆弱的幾乎快要哭了出來。
劉傑見少年死咬著嘴唇,仿佛他說一個是、那少年便會哭出來一般、一巴掌用力的拍向了阿颺的背笑罵道:“你個癡兒,阿爹我隻是想問問看你要不要出去長長見識,你給老子想到哪裏去了?啊?”
“我,阿爹你、我要告訴阿娘你欺負我。”話音剛落,阿颺就猛地跑進了屋內、接著,屋內響起了少年委屈呢告狀聲。
“好啦,阿颺、你這孩子,莫要哭了。”孟珦兒有些好笑的點了點阿颺的鼻尖、然後摸了摸他的頭發,順了順毛。
“那,阿娘,你們不會不要颺子了吧?”阿颺暗色的紅眸水汪汪的、他撇撇嘴、吸了吸鼻子後,伸手拉了拉孟珦兒的袖口,整個人一半的重量都壓在了孟珦兒的身上。
而劉傑見狀嚴肅道:“颺子,有話好好跟你阿娘說、別一副沒有骨頭的樣子。”
“啊,是,阿爹、不過我隻是想問問看你們會不會不要我。”阿颺端端正正的坐好在椅子上,雙手無措的交疊在一起、十指相扣,顯得非常緊張。
孟珦兒見狀一愣,心中疑惑這個從小嬰兒被他們養大的孩子為什麼會這麼問,便脫口而出了一句:“阿颺為何會這麼問?”
“我,我都記得的、小時候迷迷糊糊,差點就不能呼吸。
就像是,就像是今日颺子做的一個夢、夢裏,有一個穿著華貴的公子將什麼東西塞到了我的手中,然後我、什麼話也說不出口,醒來後發現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颺子隻覺得很悶很壓抑。”阿颺在一旁看著孟珦兒的眼睛認真的說著,而劉傑夫婦在不經意的對視中肯定了彼此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