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摯眼看著她美人魚一樣遊進了衣帽間,忽然開了腔,“以後別去其他的房間。”說完不等湯宛答話,便出了臥室,隻留給湯宛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別去其他的房間?湯宛站在浴室外間的男子更衣室裏,怔忡地看著寬敞的壁櫥、特製的領帶架和鞋架,忍不住哭笑不得,不知道葉景摯到底在別扭個什麼勁。
解開浴衣的係帶,湯宛徐徐走近那衣帽間,忍不住搖了搖頭。
湯宛正在係著衣服上的最後幾粒扣子,她的手機卻是突然響了起來,湯宛不急不忙地走了出去,拿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接起來,因為某種不妙的預感讓她遲疑去按下綠色的通話鍵。
深吸了一口氣,湯宛終於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的女聲帶著慌亂的哭腔,反複隻有一句,“出事了,出事了。”
湯宛被她的哭聲搞得心砰砰直跳,猛地嚇了一跳,不確定地問道,“您好,請問……您找誰?”一邊拿著手機朝著樓下走去。
“湯宛啊,是我,我是吳小雨……”吳小雨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嚎啕大哭了起來。
湯宛走近正在餐桌上擺放著碗筷的葉景摯,心頭躁意一起,也顧不上他正在身側,冷漠地說道,“吳女士,你出不出事好像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吧……”
“怎麼會和你沒有關係啊,湯宛,我好歹也是你的繼母啊,你聽我說啊,我哥那個死人,因為賭博被派出所抓起來了。你說會不會要坐牢啊?他要是坐牢了我怎麼辦?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辦啊?怎麼辦啊?”湯爸去世之前,吳小雨好歹還有片刻的清醒機會,可惜,這點頭腦,猶如零星的火花,很快就被撲滅了,“一切為了哥哥”的念頭使得這個市儈潑辣的女人完全沒了平時的強悍和主見,湯宛此刻成了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
湯宛知道吳小雨的哥哥愛賭,前不久甚至還陷入了麻煩,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如何解決了,但再次陷入這種境地的速度之快,也不由地讓她咽了一口唾沫,強忍著才沒有拍手叫好,,“這可真是有趣,他以前不就是被人威脅嗎,怎麼今天還被人民公仆抓進去啦?”
吳小雨吞吞吐吐地說道,“之前我們遇到麻煩的那次,竟然有人主動地幫助我們,甚至還多給了我們一點錢,本來那錢是我藏著的,可是我哥他這個慫人偷了其中大半和郭斜眼一起賭,說要翻本。我早給他相過命了,他就是窮命一條,還做什麼發財夢,這下好,把自己也搭進去了。”說到這裏,吳小雨又開始呼天搶地哭自己命苦。
湯宛被母親的嚎哭聲攪得頭疼不已,“你先別哭,他在哪個派出所?”
“西城區派出所。”吳小雨坐在家裏的床上,一麵打電話,一麵撚花生米的紅衣,床頭櫃上很快便排了一堆白胖的花生仁兒。
湯宛的手忍不住掐著自己的手心,剛想要掛斷電話吳小雨卻忽然想起什麼似地,止了幹嚎,壓低聲音鬼祟地和湯宛說道,“對了,湯宛啊,你可不能不幫我,你們好歹可是公眾人物,其實我覺得我應該去派出所報一下你男人的名字,憑借他的本事,估計就可以直接將人撈出來了,這件事我現在告訴你,主要是想給你留個麵子,你掂量掂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