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宛一覺睡到7點整,發現自己懷裏抱著的不是葉景摯,而是一個鬆軟的枕頭,她從床上起來,喊了兩聲阿景和一聲葉景摯。

整個房子靜靜悄悄,哪裏有什麼阿景,她蹙了下眉頭,一時間沒注意看行李,因為昨天她和葉景摯商量好是晚上的航班,所以根本沒想到葉景摯會提前走了。

她下床洗漱、穿衣服、把床重新鋪好……最後一切後,轉過身打開了窗戶,讓大片明朗的陽光進入室內。

葉景摯呢?

湯宛下樓又開始喊葉景摯的名字:“阿景!”

依舊沒有人回應她,湯宛心裏奇怪,真想不起葉景摯去哪兒了。難道是去晨練了?

大功告成,她跑上樓,拿起手機給葉景摯打電話。

很快,手機接通,裏麵傳來男人熟悉的呼吸聲,一道一道。

他真在晨練了?湯宛猜測了下,然後用愉快又帶點委屈地語氣問:“阿景,你去了哪裏了?”

葉景摯已經坐在機場候機廳裏了,麵上戴著一副墨鏡平靜地直視前方。接到湯宛的電話時,他深吸好幾口氣,用一種平靜而沒有絲毫情緒起伏的聲音說:“你說呢?”

湯宛一時沒注意,也聽不出葉景摯話裏的壓抑,她好脾氣地對他說:“好了,不管你在哪裏,快點回來,我把早餐做好了,還做了你最愛的沙拉,牛奶等你回來再熱……”

還熱什麼牛奶!葉景摯正要開口,眼前又浮現了一個畫麵,可憐兮兮的湯宛趴在餐桌上痛哭流淚。

但他打算說自己立馬回去時,耳邊又想起了那道刺耳的“我好後悔……”

一個瞬間,葉景摯心裏已經千回百轉,裏麵百般滋味都有了。酸的苦的甜的無奈的,夾帶著一絲對自己衝動的懊悔。他想,一個夢中呢喃可以代表什麼呢?心理學上,痛苦的記憶總比甜蜜的要深刻一點。

湯宛跑到小院外看了看,安靜祥和的小道不時有人走過,但沒見葉景摯。

真是的,湯宛有點生氣了,不過她的心情因為清晨的鳥語花香很會愉悅起來,想起昨晚葉景摯那句“學會調節”的話,哼著歌去做早餐了。

早餐材料都是昨天買回來了,食材有限,但區區一頓早餐還是難為不了她。先是煎雞蛋、然後烤土司,因為葉景摯喜歡吃水果沙拉,她把昨天剩下的水果切成小小塊,放在晶瑩的水晶碗裏。

或許這幾天的湯宛真太累了,所以都做“惡夢”了?夢裏的話都是相反的,她沒有真的後悔……

算了,看在那女人還有心做早餐,回去吧。不然她找不到自己肯定要哭鼻子了……葉景摯摘掉墨鏡,拿起手機說:“等我半個小時,半個小時我就回來了。”

葉景摯拿著行李上了一輛停在機場外麵的出租車,結果司機又還是那位早上載他來機場的西班牙大叔,大叔非常開心地問他:“你是不是忘記什麼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