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離開後的整整半個月這天,湯宛在去往律所上班的路上一邊緩慢的走著一邊恍惚的琢磨著這些事情。最近這一段時間她都是讓司機送一段路,然後再留一段路自己走著去律所的,夏日的申市即使是清晨都可以讓人感覺到十足的熱意,隻是稍稍的走一段路,都可以感覺到細微的汗珠彌漫在額角。行人一般都會行色匆匆,唯有她走的慢悠悠的不說,還會經常走著走著就神遊到了天外,分明是明媚的天空,她卻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氣悶。
“湯宛!”一聲很高的音量在湯宛的前方乍然響起,她舉目望去,前方不遠處,林佩倚著路邊的一棵樹幹嘴角帶著一抹譏覦的笑容,正盯著她已近不知看了多久。
湯宛看見林佩沒什麼反應,她隻是覺得他們這些人果然都不是一般的人,這他們倆的關係,說的不好聽點他們曾經是綁匪與人質的關係,怎麼也說不上是好關係,可這才過去沒幾天,這綁匪卻大刺刺的出現在她跟前,對於這樣的人你還真不好界定他是臉皮厚還是做人夠圓滑,她對林佩沒有什麼直觀上的好感,但也覺得他不是什麼大惡之人,頂多算是心理有些扭曲,而且這種扭曲的性格她多少還有點感同身受,所以她對這人還真有點說不清楚好惡的感覺。
湯宛看了站在路邊的林佩一眼,他穿著一件深色的襯衫,渾身上下打理的精致,麵孔白皙又恢複了翩翩佳公子的狀態,隻是他眼窩下有嚴重的黑圓圈,看得出他這幾天過的似乎也不輕鬆人還是憔悴的,湯宛沒有搭理他,看了他一眼後,還是維持著剛才的速度從他麵前走了過去。
湯宛視而不見的態度令林佩有點微微的吃驚,他看著湯宛走過去的後背稍稍呆怔了半秒,隨後輕輕笑了一下舉步就追了上去。
林佩追上湯宛,他也不說話和她中間離著半個身位的距離並肩往前走著,湯宛心情不太好,她懶得去猜測林佩的心思,也不想理他,徑自按著自己的路線走著。
這路上走著的兩人氣氛有點詭異,看著挺和諧的一對,但內裏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湯宛是完全不想搭理人,而林佩也不知抽的什麼風,他也不去招惹湯宛,走在一邊心情似乎還不錯,嘴角一直呈一個微小的弧度,往上翹起來一點點,越是走到最後他似乎還越輕鬆,對著空氣做了一個大大的深呼吸,吐出一口長氣後他的心情似乎更好了,臉上的笑容更是大了一點。
湯宛就是個再淡定的人,這一路走來身邊忽然多出這麼個莫名其妙的人,本來那點低沉帶點憂傷的還算平和的心境也被破壞的差不多了,走到律師的大門口她看著林佩似乎還有繼續往裏跟著的意思,終於忍不住轉過身問了他一句:“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