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小區裏七拐八彎的開了一會,最後在一個十幾層樓的地下車庫停了下來。下了車湯宛當然也是沒有好待遇的,被推搡著一路坐電梯上了樓。
林佩這人活的小心,正如湯宛想的那樣這個樓裏的一套房子確實就是他給自己弄的臨時避難所,而且這樣的地方在帝都他還有很多處。
林佩的避難所在四樓,不高進退得宜,不能坐電梯的時候走樓梯也能很快到樓下。房子也很普通簡單的兩居室,裏麵還很幹淨,裝修的也挺簡單。
進了門林佩就直接奔到廚房,隻見他打開冰箱從裏麵拿出一個急救箱出來就往湯宛麵前一放:“給我把子彈弄出來。”他語言簡潔冷硬,麵孔冰冷,湯宛在心底畏縮的顫抖了一下。
這個急救箱相當的先進,各種手術刀,鉗子,鑷子麻醉劑等東西齊全的很,做一個小手術是綽綽有餘。
可是湯宛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架勢,她甚至都不敢拿起那把小小的手術刀。她瑟縮地看了林佩一眼,然後開口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不讓那位大哥……來處理?”
“要你來就你來,別廢話。”林佩的聲音相當的冰冷,直接命令開口,他手中的槍更是離自己近了幾厘米。
湯宛害怕又無奈,隻能硬著頭皮上了,手術就在客廳的沙發上進行,拿起手術刀,湯宛的顫意愈發的囂張,用肉眼都可以清晰地看到顫抖的弧度,林佩隻讓她做局部麻醉,而且藥量還不許大,麻藥在他身上基本沒有起什麼效果,隨著湯宛毫無技術地劃開他的傷口翻找子彈,他的身體止不住的一抽一抽的,最後在子彈取出的瞬間他終於發出一聲巨大的嘶吼,那嘶吼聲低沉,淒厲湯宛不禁想到了負傷的狼,再抬頭去看他時,他整個人汗出如漿,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但就是這樣在整個手術的過程他始終都沒有讓那把槍離開過他的右手邊,而那個叫四海的保鏢也始終站在一邊看著既不幫忙也不說話。
傷口縫合完,林佩終於安靜了下來,湯宛摘下沾滿鮮血的膠皮手套,走到一邊的單人沙發上癱坐下來,她覺得疲憊倒不是身體有多累而是精神壓力太大了。她也覺得冷,身上隻有一件襯衣,而且前襟還沾上了一些血跡,渾身似乎沒有一個舒服的地方。
那邊的林佩還在喘著大氣,房間就隻聽見他粗重的呼吸聲,寂靜而壓抑。
隔了片刻林佩半撐起身體吩咐四海拿了一些藥給他吃下,吃了藥他又躺回沙發裏,這回他的呼吸聲小了一些,屋子裏依然維持著讓人不安的寂靜。
又過了很久林佩似乎讚足了力氣,就聽見他躺在那低聲的說:“四海,這屋裏沒有吃的,你去買點吃得來,別忘了買些糖回來。”
一直站在他身邊沉默不語的男人低聲應了一聲:“行。”男人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應完就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