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間正對著葉蘊遠的是個年輕人,他明顯要嚴肅一些,年輕還有些稚嫩的麵孔上擺著一副深沉模樣,最旁邊的女警就是剛剛把葉蘊遠帶來的兩個警察中的一個,他顯然是負責記錄的,低頭整理著手裏的紙張,冷漠寡淡著一張臉。

這屋子裏最先開口的是那個小警察,他端著肩膀,冷清嚴肅的看著葉蘊遠:“姓名?”

“請問?我是犯人嗎?”葉蘊遠從被戴上手銬以後,終於說了第一句話。可是回答他的是一片靜默。沒有人理他,前麵的三個人,顯然應付這樣的事情多了,臉上沒一點變化,最靠牆的那人斜靠在椅背裏看著葉蘊遠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記錄的女警低頭看著眼前的紙張,筆尖都沒有顫動一下,中間的年輕人依然用平板冷漠的語調又重複一遍:“姓名?”

形式比人強很多,葉蘊遠低頭,用一種低緩平淡的語氣回道:“葉蘊遠。”

“年齡?”

“27。”

“籍貫?”

“帝都。”

“工作單位?”

“市**局。”

“14號晚上,八點到十點之間你在哪裏?做了些什麼?”

“我在家。”葉蘊遠聽見頭頂傳來一陣紙張翻動的聲音,停頓了有片刻的時間後問話的聲音接著響起:“葉先生,你確定,不說實話的,要罪加一等的。”

葉蘊遠低頭沉默,久等不來他的回答對麵的人又加著追問了一句:“你那時候到底在哪裏?”葉蘊遠依然低頭看著自己交握著放在木板上的雙手沉默不語,從此詢問陷入僵局。

葉蘊遠什麼也不能說,他想起當時他陷入了激動的狀態,他伸手緊緊地掐住了藍姿的脖子,藍姿當時很痛苦,他鬆開了一次,但很快又重新掐了上去……如果不是葉蘊遠從小就習慣地用麵部表情的笑容來偽裝自己,恐怕此刻的他情緒就要崩潰了,但是他忍住了,唇角依然帶著他熟悉的弧度,看著麵前的三個人。

長久的冷漠對持後,一陣椅子推動的聲音,有人站起,一陣腳步走動的聲音,一雙平底黑色的女士皮鞋出現在葉蘊遠前方的地麵上,最後幾張照片在他麵前的小木板上一字擺開。

照片上是一個被放倒在地上的藍姿,她的脖子上有一圈青紫色的淤痕,她那天剛好穿了一條純黑色的裙子,烏黑發紫的唇色,搭配起來,顯得美麗又滲人。

就在葉蘊遠看照片的功夫,頭頂的聲音調理清楚的傳來:“14號晚上,有人報警說藍姿的家裏發生了意外,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就發現藍姿已經死了,我們經過調查,發現這是一起意外性質的謀殺,葉先生你和藍姿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聽說感情一直很好,應該很希望殺害藍姿的可以被捉拿歸案吧。昨天,我們還在網上看到了一段官運葉先生的很有意思的視頻,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待那段那段視頻的內容的呢?”

年輕的警察一長串話說完,屋子裏陷入寂靜,葉蘊遠看著麵前照片發呆,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現在腦子裏其實一團糟,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他知道要是真的承認了的話,就再沒有了反悔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