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尷尬地笑,盯著男人有些沉冷的臉色,試探著擠出一句話,“你……很不喜歡他麼?”
“不喜歡。”他回答得毫不猶豫,沉聲道,“我隻喜歡你。”
“……哦。”
兩人正說著話,當當兩聲,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頭叩響了,然後季簡低柔清冷的嗓音,透過門板傳了進來,恭謹而又沉穩:“先生,小姐,那個徐爺來了,說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們。”
湯宛先是詫異地挑眉,再是嘴角抽搐,對陳姨產生了無限的同情,看來又要徹底打掃一次了。
幾分鍾後,別墅閑雜人等都退出了會客廳,巨大的黑色真皮沙發上,葉家的主人和女主人端端坐在主位,身旁則立著兩個麵色沉冷的助理。
而大晚上造訪的客人,正麵無表情地坐在對麵。
湯宛的目光略帶探究地在徐爺身上審度。
仍舊是白天那張臉,仍舊是白天那個人。可是很明顯,比起下午的和藹可親,他此時的心情,有些沉重。
盡管他的表情十分平靜,然而微微發白的臉色,卻在不經意間暴露出了情緒。
察覺到這一點,湯宛不由有些心驚。
自己的觀察力,不知不覺已經練到這個境界了麼……
腦子裏胡亂思索著,對麵的老人已經抬起了頭。他的五官沐浴在璀璨明亮的水晶燈下,分明已經是極深的皺紋,也顯得緩和了很多,而他的臉上分明都帶上了幾絲決絕。
湯宛注視著他,他的目光也注視著湯宛,對視了片刻後,她的視線看向了湯宛身旁,沉肅威嚴的男人。
然後,他勾起唇笑了。笑容隨意,甚至有些漫不經心,淡淡道:“葉蘊遠這個人,葉先生應該認識吧。”
聽到徐爺的話,幾人的臉上閃過怔楞,但很快就恢複了了然,也立刻就明白了徐爺的去而複返是為了什麼。
不說葉景摯和湯宛,就是站在一旁的季簡和周印鴻的臉色都沒有絲毫的動容,這讓原本就非常提心吊膽的徐爺不由地更加多了緊張,虧得是他已經這把年紀了,已經經曆了太多的事,不然麵對著眾人冷漠的反應,怕是要當場癱在原地了,畢竟要是葉景摯不肯出手相幫,那徐爺以及他經營了那麼多年的鋪子,恐怕就要說沒就沒了。
湯宛看出了徐爺眼中流出的恐懼,不禁有些奇怪地開口,”葉蘊遠有那麼大的膽子嗎?“
“葉蘊遠要是發起瘋來,一般不能以常理推斷。”葉景摯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湯宛的手指,淡淡地解釋道,“藍姿畢竟在他的心裏占了很大的分量,更何況,他此刻更想做的,不過是為了挑戰我的權威,不甘心我真的把她藏到了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就,就因為他區區的不服氣?”湯宛難以置信地問道。
“他因為不服氣幹出的蠢事很多,你以後也會發現的。”葉景摯的眼裏不由多了幾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