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這個男人是另有所指,味道很好,是說湯,還是在說……她?

晚餐之後到現在,湯宛一直窩在沙發上玩兒遊戲,或者說,是葉景摯坐在沙發上,她窩在他懷裏,肢體交纏,不言不語。

一連開了幾局三國殺,湯宛都毫無例外被殺得片甲不留。這倒不是因為她的技術在一夜之間就退步回到了解放前,而是因為整個過程,她的大腦根本就無法思考--他一直在吮吻她的皮膚,從耳垂到脖頸,甚至拉開連衣裙的拉鏈,舔吻她雪白的肩膀,逐寸流連,格外地細膩輕柔。

雖然客廳裏沒有別人,可巨大的玻璃幕牆讓她感到強烈的羞澀和不安,漆黑的夜空仿佛就在頭頂上方,她實在是太窘迫了。原本是心疼他禁欲辛苦,想著親一親摸一摸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都是這種關係了,再推拒也沒必要。然而事實證明,她真的錯了,姑息忍耐沒有換來她希望的果。

對這個具有極強占有欲又侵略成性的男人而言,沒有適可而止,隻有得寸進尺。

終於,在葉景摯的左手又準備往她腿上摸的時候,湯宛怒了,一把扔開手機將他的手壓住,赤紅著雙頰低聲道:“和我在一起,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想著摸摸親親?而且你不是有潔癖麼?總是這樣親來親去的你不嫌髒麼?”

她上了一整天的班,連澡都還沒洗,這位大哥竟然也能啃得下去,是有多饑不擇食多饑不擇食?

葉景摯眼底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俊美的麵容沉靜而清冷,仿佛和剛剛熱切吮吻她身體的不是一個人。他緘口不語,並沒有答話。

那雙沉靜的黑眸定定注視著她,像是非常專注並帶有思考的審度。從上到下,從頭到腳。湯宛被這種認真得有些駭人的目光看得既羞澀又緊張,不自覺地皺眉,“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他的嗓音低沉而醇厚,極其平靜地道:“你很漂亮,白皙幹淨,我從來沒有排斥過和你接觸,任何時候。”

湯宛刹那間怔住了。

分明是一句溢美之詞,可是他的語調卻沒有一點諂媚的嫌疑,沉穩平緩,絲毫不像在對她由衷地稱讚。幾秒的困惑後,她明白過來。這句話隻是他在陳述一個主觀認為的事實,因為她提問,所以他就給出答案。一個在他看來,合情合理,自然而然的答案。

怔忡之後,湯宛的臉蛋更紅了,這個答案,真是怎麼聽怎麼像讚美,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在他心裏,她的形象是如此美好。難怪他不介意和她握手,不介意用她的碗進食,不介意和她接吻,不介意和她肌膚相親。

不,不隻是不介意,應該說,是相當喜歡。

她心頭莫名有些羞赧,思忖著,嬌小的身子前傾,親昵地拿麵頰蹭蹭他頸窩和脖子一截的皮膚,纖細的指尖輕緩滑過他性感的喉結,試探著問道:“你……你想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我是唯一一個讓你不排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