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注地打量了片刻,她有些感歎,覺得他真是一個格外優雅的人,言行舉止都像從中世紀走出來的歐洲貴族。不禁有些好奇,如此優良的家教,這個男人的母親,會是什麼樣的人?
這是她第一次對葉景摯的母親產生了好奇,可是自從上次葉景摯要帶自己去見拜見他母親,而自己卻因為一時賭氣跑回申市之後,這件事就一直成為了兩人之間難以啟齒的話題。
尤其是湯宛,她根本就不知道給如何提起,有心彌補,可是看著葉景摯平靜的麵容,有些話到了嘴邊還是很快就咽了下去。
所以好奇歸好奇,關於他的家庭,他的母親,他不主動提起,她還是沒那個膽子問東問西的。
陳姨做中餐的手藝絲毫不遜色於烹製西料,一頓晚飯吃下來,湯宛很是心滿意足。撂下筷子喝了些湯,她忖度了瞬,然後低聲朝對麵的人擠出兩個字:“謝謝。”
葉景摯抬眼,沉黑的雙眸看向她。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注視她的目光中,總是夾雜一絲隱隱綽綽的熾熱,盡管表麵上,那雙眼睛看上去如此清冷平靜。她心頭微微有些慌亂,移開眼不再看他,隻低下頭,又喝了一口碗裏的湯。
葉景摯還在看她。
“……”隻是個謝謝而已,真的有這麼驚訝麼?
湯宛思索了會兒,這才想起來,認識他這麼久,她似乎還是頭一回發自內心地對他表示感激。
她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餘光裏掃見陳姨,便笑了幾聲加以稱讚,試圖轉移對麵某人太過專注的注意力,“陳姨,你的手藝好好,做的菜很好吃呢。”
陳姨的麵部表情仍舊沒什麼波瀾,聞言勾了勾唇,禮貌地答道:“夫人真是太客氣了,這幾道都是我前不久才剛學的菜,應該還有很大的改良空間。”
“你太謙虛了,”湯宛笑得十分真誠,指著手裏的湯碗誠懇道:“這道蓴菜湯我在葉景摯的那家酒店吃過吃過,那兒的大廚算是申市最好的了,我覺得還沒做你的好吃呢。”
陳姨含笑道,“謝謝小姐的誇獎。”
說完,湯宛笑盈盈地收回了目光,正要繼續喝湯,手一摸去撈了個空。她微怔,抬眼一看,隻見葉景摯手裏拿著她的湯碗,沉默地低頭抿了一口,麵色從容如常。
“……”為什麼要用她的碗,為什麼要喝她的湯?你麵前明明有一盆啊。
湯宛嘴角一抽。
在她定定的注目下,他優雅地將白瓷碗放在了桌上,拿起消毒毛巾揩拭嘴角,深邃的眼回望她,淡淡給出了個評價,“味道很好。”
一旁的陳姨微笑,“謝謝先生。”
“……”關注的點為什麼永遠都不一樣?
湯宛麵上的笑容僵了僵,戰戰兢兢地伸手,將他麵前的那個屬於自己的小碗陰區區地拿了回來。低頭,垂眸,審度一眼,喝她的湯用她的碗,這種感覺,簡直像是間接接吻。
腦子裏驀地想起他一貫充滿著侵略氣息的深吻,湯宛的小臉,再度不爭氣地紅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