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熱吻結束,湯宛已經暈得要找不著北了。他扶著她軟軟的細腰站起身,確定她能自己站好之後,俯身,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她泛著隱隱水光的唇瓣,接著才轉身去了二樓的書房。

她靠著酒櫃調整呼吸,略微迷離的雙眸望向那道英挺偉岸的背影,竟然覺得有點,有點舍不得?

湯宛嘴角一抽,覺得自己大約是瘋了。她幹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別過頭移開眼,抬起兩手往臉上抹了抹,滾燙一片,這溫度,放兩個雞蛋估計就能熟了。

胸腔裏的心髒跳動得很急,連帶著全身血流速度也在加快,她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態,捂著左胸以龜速踱步至客廳,然後坐在了沙發上,開始發呆。

葉景摯到底是打算怎麼對待自己呀,他不擅長解釋,可是自己也無法忍受被隱瞞的感覺。

湯宛絞盡腦汁冥思苦想,結合她昨晚上問的問題,費了好一番功夫,終究還沒能從葉景摯的隻言片語之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湯宛歎了口氣,抱著沙發靠枕仰麵倒下去,定定地瞪著大吊燈出神。

自從認識葉景摯以來,她都沒有正兒八經地審度過兩人這段關係,在她看來,他們的起始隻是一個烏龍,再往後走,也跳不出烏龍這兩個字畫下的怪圈。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也不完全錯誤。至少就目前看來,他們的地位仍舊是十分不對等的。

葉景摯太過強勢,占有欲與控製欲都強大到極點,即使他喜歡自己,但是在他的眼裏,尊重二字到底還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與其說她是他的戀人,他的妻子,不如說她是他的寵物,雖然被寵愛被照顧,但是也被禁錮被壓製,如果兩個人要往更繼續和諧發展下去,麵臨的問題實在太多了。

不說什麼身份匹配,家世,甚至是價值觀以及三觀等的問題。

就算這些全都克服了,也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們兩個人這種類似主人和貓貓狗狗的關係。沒有尊重,沒有平等,那就什麼都不會有。

琢磨著琢磨著,湯宛發覺自己越想越遠了。她皺眉,煩躁地拿靠枕蓋住臉。

葉景摯離去前叮囑她不許離開,皇命不可違,所以湯宛隻能乖乖聽話。

她拿出手機百無聊賴地刷了一下微博,正刷到了興奮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就從樓梯的方向傳了過來,她一怔,舉目去望,隻見兩個人已經施施然下樓了。

她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遲疑和偏差,落在走在最前麵的男人身上,然後怔了怔。

無論哪種環境,無論周圍的人如何光彩出眾,葉景摯永遠都耀眼到極致。即使沉默不語,即使麵無表情,即使他身上……破天荒的,不再是一絲不苟的冷硬黑西裝。

湯宛的語言功能,在看見男人的一刹那全部喪失。

純色的毛衣其實略顯單調,但是針織紋路卻完美地調和了這種乏味感,下搭深色長褲,有史以來第一次,他的穿著不令她感到冰冷徹骨。黑色的短發服帖著英俊完美的臉龐,最普通尋常的衣飾,在他身上卻顯得英挺炫目。